“忠义伯那边,这几日还是住在城外炼丹,我们探听了忠义伯府的下人,他们说忠义伯过年之时要向太后娘娘进献丹药,这几日在丹房内废寝忘食。”
霍危楼叮咛绣衣使,“看看是哪个太医去问诊的,待人返来,去探听探听,看庄子里火势如何,伤在那边,问详细些返来禀报。”
薄若幽脸埋在霍危楼襟前,脚下不动,无声的摇了点头。
比及夜色落下,城外仍无动静,隔了这么久,霍危楼开端想冯钦会不会有性命之忧,他与薄若幽用了晚膳,比及宁骁到府中,仍然未有冯钦的动静。
薄若幽也感觉只要听了回报才放心,便留在了侯府,现在近了年底,侯府早前造的园景已清算伏贴,霍危楼见时候尚早,便带着薄若幽去新园方向看。
薄若幽想启程蕴之所言,“寄父说过,说忠义伯与安阳郡主豪情极好,安阳郡主过世多年,他也未曾续弦,只一心修道。”
薄若幽略作思考,“那侯爷且等等。”
莫非她想错了?明家案子的动静,并非霍轻鸿在城南道场泄漏的?
霍危楼肃容道:“出了何事?”
霍危楼听完神采并无窜改,薄若幽也觉并无疑点,待绣衣使退下,便道:“看来当真是不测了,不过太后娘娘和陛下对伯爷非常体贴。”
霍危楼明显放不下心,明归澜做为大夫,虽觉此行或许能帮薄若幽想起些旧事,可此中冒险意味清楚,他也令薄若幽务必谨慎。
没走几步,薄若幽瞥见梅林里一亭台,亭上挂着匾额,上书“寻幽”二字,这二字取寻幽揽胜之意,可含了薄若幽的名字,便别有一番意趣,而字铁画银钩,一看便是霍危楼的手笔,薄若幽停下来,抬头看那二字微微入迷。
“忠义伯伤势有些重,说是炉子塌了,里头烧红的碳灰直接倒在了身上,左边手臂肩背都被烧伤了,庄子里的火势不大,只烧了一间丹房,毁了些药材和丹药,二公子已经出城去侍疾了,事情轰动了宫里,太后和陛下都派人出城看望了。”
唇边的雾气洒在霍危楼胸口,他将人揽在怀里,手去捏她的大氅,“太薄弱了,你大病初愈不久,我们归去――”
书房外寻了一圈未曾找到人,他便找了人问,侍从道:“县主和公公去客院那边了。”
……
连着两日,衙门重新访问几近出事的人家,又明里暗里问了与曹魏冯三家可有来往,此中两家官门的确了解,可另有两户倒是平常的富绅人家,他们皆是累世商户,虽是富庶,却够不上这些勋爵人家,特别曹家如许出了贵妃,阵容中天的侯门。
薄若幽看了眼阴沉沉的天气,“真凶埋没多年,还推出个替罪的,该当不是畏怕罪过透露而自戕者,只是他的丹房着了火――”
当年的凶手也懂药理,薄若幽和霍危楼对视一眼,霍危楼道:“这些我们会去细查。”说至此,他又叮咛明归澜,“这些日子,你亦要谨慎。”
薄若幽点头,“每年过生辰寄父都要为我煮寿面,幼时他哄我,说面越长,人的寿数便越长,早几日我问公公侯爷可过寿,公公说侯爷从不过寿,只在生辰那日去看望公主殿下,我便想着,侯爷也要吃寿面才好,这面整一根,侯爷快些用,愿侯爷长命百岁,明日我陪侯爷看望长公主殿下,侯爷――”
“侯爷何时写的?我竟不知。”
霍危楼心底更加不是滋味儿。
宁骁在他面前本就乖觉,闻言只好辞职离府,霍危楼这才出来找薄若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