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方大永昌寺的和尚杀人——那道近和尚当堂虽并未招认与护城河河水变红之事有关，但眼下城中大半风向都已倒向了那未被言明的本相。
程然微微皱起了眉。
程然继而又问了别的细节，心中也有了定论。
这个孩子身上仿佛向来有着让人安宁的力量。
这下他也能够放心进宫面圣了。
不管如何说，另有殿下在。
不管部下和尚如何嘴硬，如何奋力扑救，可这把火已经烧起来了，怀疑总归是洗不洁净了。
渔夫几乎被害，凶手已经归案，只是供词真假还未有定论；
没想到这般好使。
恰值现在城中民气惶惑，既然都是故弄玄虚，若能有安抚民气之效，试一试也无妨。
昨晚她与二叔谈及此事，推测会有人听不出来解释，便开打趣普通想出了这么个说法来——正月未除，河水泛红，红色为吉，这不是大祥之兆么？
越是怪事频发，越盼着能够获得神灵庇佑，此乃人之常情。
而此时现在，那深不成测的妖僧就在殿内，他反倒没了涓滴害怕。
当然，也有劝不动的固执之人，河水变红的启事他们半点也不体贴，只一意认定为这是某种前兆，反恰是同天意鬼神之说难脱干系——
国师之事闹得沸沸扬扬，皇上竟还接连两日召其入宫，这究竟是病得听不见外头的动静了，还是挑选性耳聋？
张眉寿让阿荔取了纸笔来。
而没有不测的是，皇上并未承诺宣见他。
程然忧心忡忡地看向内殿的方向，竟莫名有些记念以往陛下忙于炼丹的日子。
案子审到这里，已是到了只能退堂的时候。
近些年来，一桐书院可谓是风头出尽，百姓官府两端好感也博尽，同为四大书院，他们这些老哥哥的招生环境反而一年不比一年了……不可，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更何况，城中的群情风向，无形当中本就被某些人在掌控着。
而听罢了纪琤所禀，一夜未眠的程然长长地舒了口气。
暗处不被人瞧见的，另有那些被恍惚的“说辞”。
不愧是一桐书院，这回但是帮了他大忙了。
只是这一次的来由与平常略有些分歧，不是自称歇下了，也并非是在忙于炼丹，而是——
这些不过只是明面的行动。
“奴婢还传闻，很多小贩也都赶去了，那些上元节买卖冷僻的，说不定这几日还能找补返来。”阿荔笑着道：“女人这回，但是大善小善都尽了。”
此人不像是在扯谎……一个小掌柜罢了，多数确切不知内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