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福双手微抖地上前,要去扶身形摇摇欲坠的昭丰帝。
“啪!”
“朕看你就是恨不能盼着朕从速死了洁净,也免得再担搁了你即位治国,大展才调!反正朕只是一个昏君罢了,死且死了,到时你再除了国师这个所谓妖僧,受群臣百官万民推戴奖饰……好……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程然虽听不清殿中对话,但是单凭这些动静也能判定出情势不妙,早已是急得满头大汗。
就是这幅让人挑不出弊端来的模样,蒙蔽了他多年,叫他毫无防备!
少年眼神开阔磊落,说话间再叩一首。
话音落,那瓷瓶也回声而落,碎裂在地。
“儿臣晓得,现在儿臣说甚么,父皇都听不出来。”祝又樘出声截断了昭丰帝大怒之下要发落刘福的话,道:“父皇只是中毒了罢了――这是可解父皇体内之毒的解药,待毒解了以后,父皇便可病愈了。”
帝王的心,向来就是最轻易被教唆的。
对他而言,身材变差不但是各处带来的不适与折磨,还意味着他将没法掌控局面,成仙的动机更是变得遥不成及。
“你别觉得朕不晓得,若没有你暗中互助,太子又怎能等闲便换下朕的丹药!如何,连你也盼着朕从速驾崩,好去奉侍新君?!”
然下一瞬,倒是抬起微颤的手,抓住了那只瓷瓶。
倒确切很有几分本领……
程然一时哭得更大声了:“……皇上啊!您气微臣不打紧,要打要罚微臣也绝无半句牢骚,只是您这龙体还需多加保重……眼下这般巨咳不止,怕要伤及肺腑,还需速速请太医前来啊!”
继晓还等在内里。
甚么丹药相克,甚么下毒,他吃下去的东西,他本身心中稀有!
这幅恭敬而诚心的姿势,却更加刺痛了昭丰帝的眼睛。
这统统一定不是太子的算计,目标就在于打着肃除国师的灯号,再要了他的性命!
要他替白家昭雪……就是个引子!
而诸如此类的梦,他已经做了不下百次!
可惜错生在皇家了。
“不知殿下让贫僧候在此处,但是有何叮咛?”
说着,将从袖中取出的瓷瓶高高呈起。
“殿下这是何意――”继晓眼神微变:“有人空口诬告贫僧,没有半分根据之下,殿下竟是要将贫僧押去衙门么?”
昭丰帝想着,愈发没法压抑内心的暴怒。
昭丰帝气得捂住胸口,又是一阵狠恶的咳嗽。
竟然已经有解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