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然是因为二儿子随她,而大儿子不幸随了他的父亲!
“老迈是不是吃酒吃醉了?”张老太太语气微沉,看着柳氏说道:“扶他归去醒酒。”
倒是比大哥都没有再喊。
张眉寿先从如何叠纸教起。
听张眉寿情愿教本身,张眉箐欢畅极了,当即脱了绣鞋也盘腿坐到榻上。
无人看到柳氏回身出去追张彦时,脸上刹时阴沉的神情。
这与他而言,代表新的开端,意义不凡。
她说话间,瞥见张峦伉俪二人放在桌下的手竟是交握着的,脸上的笑意忽地凝住。
走吧走吧,走得好,走得巧,恰好能让老二用心历事了!
可一样都是她亲生的儿子,老迈老二为何不同如此之大?
他说着,抬头嘲笑了两声:“都是嫡出,我且还是宗子,但从小到大别人夸得老是二弟,哪怕我给母亲挣了五品敕命返来,而二弟整天胶葛后宅琐事,百事不成……可到头来母亲还是各式方向他、高看他!这究竟是凭甚么?我到底那里不如他!”
“不打搅母亲为二弟道贺了。”他语气调侃地说罢这句话,回身便走。
他嘴上这么说着,内心却将此番历事看得极重。
“恭喜二哥。”张敬笑着说道:“方才在席间如何不说?现在没了酒,只能拿茶敬二哥一杯了。”
“小兔子。”张眉寿头也没抬地答道。
那里不如?——当然是那里都不如!
张眉箐欢乐地将那剪纸接过。
柳氏赶快笑着打圆场:“看来是真醉了,本不该让他吃这些酒的……母亲别同他普通见地,二弟也莫要介怀,你大哥他吃醉了酒贯爱说胡话。”
“你疯了吗!”柳氏诘责他。
张眉寿笑了笑,“闲来无事剪着玩儿的,你若喜好,送你可好?”
张彦走得很快,柳氏始终没追上他,回到栖霞院时,却见堂屋内一片狼籍,两只珐琅花瓶被打碎在地,朱漆茶盘丢在帘栊旁,就连那只今早她刚奉过香的三足香炉都被打翻,香灰扬得到处都是!
柳氏越看他这幅嘴脸越感觉腻烦,同时她多年以来一向藏在心底的那根刺,也更加锋利起来。
三太太纪氏也跟着一道儿来了,四女人张眉箐跟在她身边。
她口是心非地赔着笑容给他在前面擦屁股,他倒好,回到本身的窝里又祸祸起来了!
柳氏面上笑着,悄悄捅了捅丈夫的手臂。
张眉箐便凑了过来,见张眉寿正盘腿坐在榻上用心致志地剪纸,猎奇地问:“三姐,你剪的是甚么呀?”
瞧瞧那小肚鸡肠的模样,竟也不晓得丢人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