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一道:“想来是天机不成泄漏,然师兄心系百姓痛苦,唯有留下此帛,以作引示。”
这话充满了禅意。
和尚们频频禁止,却都无济于事,寺院里很快就人满为患。如此之下,却仍有很多灾黎被挤在寺门外,只能伸长了脖子不断地探看,仿佛真的能窥测到天机普通。
火势极快,那人惶恐之下,俄然就将布帛丢了出去,刚好就挂在了佛台前。
“越说越荒唐了……”
“说得没错,并且钦差也早与他们通同一气!若不然,他们岂敢如此明目张胆地要将我们置于死地!”
经他这般一说,当即有人紧跟着道:“说得对!玄一大师活佛活着,既能彻悟天机,怎会不知我们会连夜上山乞助!”
“阿弥陀佛。”
“快瞧,那上面现出字来了!”俄然有人指着燃烧的布帛,震声大喊道,语气中尽是诧异。
见其上果然空缺一片,并无半点笔迹或是图案,世人七嘴八舌地会商了起来。
“只可惜那布帛上空无一字,贫僧痴顽,尚未能参透师兄的企图。”
“别挤别挤!”
与此同时,归安县衙外的景象已经难以节制。
“诸位施主请看,这便是玄一师兄所留之物了。”净一双手合十道。
有人伸手要去抓。
“上头现出的是甚么字?”有不识字的人焦心肠探听道。
望着数不清的哀鸿,衙役们手中虽握着长刀,心底却在发颤。
为首的哀鸿抹了把眼泪,神情决然,奋臂高呼道:“大师跟我走,我们先去擒住那些狗官!押他们去见知府大人!这是我们现在独一的活路了!”
此中一名带头的哀鸿赶紧取过,展开了看,其他的哀鸿们当即都围了上去。
“真的有字!”
“不好了,东西被烧着了!”
“我不想死,更不想看着我女儿再被饿死!”
云雾寺乃本地名寺,寺中主持玄一大师更是被奉为慈悲济世、普度众生的得道高僧。
无数哀鸿都迫不及待地拥戴。
年青的和尚让到一侧:“净一师叔。”
多量的哀鸿手落第着耕具和不知从那边得来的残破刀剑,与衙役们气势汹汹地对峙着。
“没人能救得了我们了,我们唯有自救!”
“说得对!”
哀鸿们前拥后挤,都朝着寺院中涌去。
“如何不说是……别白白送命呢?”
殿外的哀鸿早已心急如焚,听他们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以是然来,你挤我推的,都要出去看。
“玄一大师此举定有深意,只是尚未被参透罢了!”
四下规复了温馨,统统的人都在等着他开口。
净一仿佛踌躇了半晌,终究还是点头道:“阿弥陀佛,请诸位施主随贫僧来。”
“说得对,自救!”
净一乃玄一的师弟,虽名誉没法与玄一比拟,但辈分在此,亦被在场世人所佩服。
“不成,不成!这都是吴知府使的奸计!”
“那布帛之上写的甚么!”带头的哀鸿赶紧问道。
“玄一大师向来慈悲为怀,心系百姓,旬日前还曾为我等讲法说经,又命寺中弟子下山布施!想来即便是坐化归去,必定也不忍心置我们于不顾啊!”哀鸿中,有一名带头的男人语气冲动地说道。
“我去!”
此言一出,四下震惊。
净一带着几名领头的哀鸿在前殿立足,叮咛了弟子去将东西取来。
“快毁灭啊!”
“不,自古以来,白便是死丧之意,玄一大师这是同意我们前去讨还公道,杀掉那些狗官!”
邱掌柜站在县衙石阶前,极力禁止着哀鸿们。
哀鸿们忙朝着和尚看畴昔。
此时,一名身形清癯,蓄着斑白长须的和尚从寺院中缓缓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