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连日的焦炙之下,在昭丰帝身上催生出的已不止是恶兴趣,乃至另有‘朕的太子娶不到心仪的媳妇,别人也休想好过’的扭曲心机。
如果他将来儿媳妇被抢走了,他头一个就要治这锦衣卫头子办事不力之过。
连日来的彻夜难以安睡,让昭丰帝的身材不比常日,他此时听完陆塬所禀,想通此中关头,乃至被刺激的面前一阵发黑。
……
陆塬听完部下人所禀,很快解缆入了宫。
昭丰帝还是保持着怠倦的姿势瘫在罗汉床内,看模样就未曾挪动过。
他现在只盼着陆塬能说点儿甚么轻松风趣的事情,来让他放松放松表情。
幸亏南大人对这门婚事的执念,还不算太深。
说来也巧,本日南大人与那日刘大人坐着的,竟是同一把椅子……
对,他是没有孙女。
试一次就够了,若再存妄图,可就成了过分滋扰了。
他私内心还盼着若张家这门婚事没谈成,还能转头考虑考虑他家儿子呢。
他这么说,已是抱着极大的诚意在。
但细想之下,又感觉是在道理当中。
明显,这是客气话,场面话,但亦是大实话。
想来,这才是定国公府被拒的真正启事吧?
南大人成心问一句是哪一家的儿郎,竟叫张家高低这般心仪,可话到嘴边,到底是忍住了。
陆塬微微敛目。
他猜对了开首,却未能猜得透这末端。
以是,这是多么好的一段姻缘呐!
而那日刘大人拜别时俄然衰老的背影,已成了贰心底一段没法抹去的惭愧与伤痛。
“皇上,陆批示使在外求见。”
南延看在眼里,心中早已是有了答案。
行了,且到此为止。
南文升听对劲外之极。
莫非是张大人出于谦善,只是意义意义地推拒一下?
是以,他叮咛了陆塬克日来务必多加留意张家之事。
他能做的,就是不拖着对方,好叫对方早些另择真正有缘的人家。
张家确切已有属意的人家,只可惜并不是他们南家……
“……”
别怪他连听墙角这类事情都干上了,只因实在担不起没能帮皇上看住将来儿媳妇的这个罪名。
上一次坐在这里被他回绝的,是刘大人。
刘福已经将数名小寺人屏退至外殿。
但是在出了张家大门以后,到底没忍住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