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渠起家走向书架,语气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但幸亏来日可期。
“另作它用?难不成要当作人证,去官府告密吗?不——他们不敢。”
说着,笑着摇了点头,一副不附和的模样。
有些事情,再是亲信,也是不宜去触及的。
二人说罢此事,又谈了些别的。
晚间,群芳楼内,酒香混着脂粉香气扑鼻而来,莺声燕语嬉笑声不竭。
就像他生来就喜好站得高一些,却恰好生来统统的人都将他视作泥土。
房中的女人一个在弹琴,一个在唱曲儿,无人听到二人的对话。
出了这么大的差池,他不能瞒着古大人和大国师。
相反,他事前谋有退路在,才不至于让这件事情衍生出不成控的费事。
邱掌柜眼神微动,语气还是昏黄:“中间怕是吃醉了,买卖做得再大,总归是买卖……再说句不该讲的话,真要一家揽尽天下买卖,朝廷又怎能准允?”
为了获得想要的,他只能吞下呼应的代价。
“晚些命人将这两封信,快马加鞭别离送去都城和古家。”
“废话。”
书房的门被他从内里重新合上,云渠起家来至窗棂旁,借着大开的窗看向窗外的一丛竹林。
他天然清楚,与古家和大国师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且所行之事更是凶恶——可若当初没有古逢知互助,他本日只怕还是族中一名被人抛之脑后的庶子罢了。
他信赖,不管是换作哪一户有头有脸的人家,除非在万不得已的景况之下,如若不然毫不会做出鱼死网破的蠢事来。
又是几杯酒下肚,目睹云七醉得已是差未几了,邱掌柜张口,亦是一副醉醺醺的口气:“不瞒中间,在湖州之地,宋氏商号的名声总归更清脆些……手底下那些人,也劝着我今次去探一探宋氏商号的口风……”
“方才在茶馆,他言语间倒未曾流露太多,到底才刚见面,小人筹算晚间再与之细谈。”云七笑笑道:“但依小人之见,既是来了,此事十之八九能成,端看他要开出如何的前提了。”
云七上前接过信,临时支出了袖中,另禀道:“店主,湖州来的那位邱掌柜本日入城了,小人已经将他安设到堆栈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