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却有些感喟。
然她话音刚落,就见丈夫站起了身,取下了灯罩,一手持灯一手持信,来至后窗前,将信纸扑灭,而后抛去了窗外。
怕是在书房里呆着揪头发呢。
“可查清是何人所为了?如何也不见你去报官呢?”她连连诘问道。
文远边去看信,边道:“我与权兄乃是同年,我比他还要早些被放到姑苏来……”
“中……中毒?!”
吕氏一面将灯罩重新罩上,一面心惊肉跳地问:“权大人究竟在信上说甚么了……”
吕氏掩嘴惊呼出声。
待到了用晚餐的时候,吕氏方才令人去请了文远。
“提示?提的甚么醒?”
文远将信接过,心中不免有些迷惑。
丫环不疑有它地应下。
“老爷还未曾返来?”
咳,好吧,实则多数是他在求安抚。
丫环点头:“说是一名年青人,未有道明身份,只留下了这一封信。”
吕氏被他看得眼皮一跳,而后神态安静地向丫环叮咛道:“去换一壶蜜茶来。”
“回太太,老爷早早便返来了,此时在前头措置公事呢。”
亲眼瞧见那信纸被烧了个干清干净,文远刚才关窗折返,将手中的灯递与吕氏。
宋锦娘语气轻松:“日子还长着呢,今后如何谁也说不定……且阛阓上的事情,只要命还在,银子没少赚,别的亏算甚么?”
姑苏这块处所,在旁人眼里是块肥肉,富庶又安稳,可正因是过分安稳……近年来又是风调雨顺……想要做出些甚么真正的功劳,也是不易。
但也心知,官海沉浮,这此中除了才气以外,时运也很首要。
文远微一挑眉。
宋锦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话倒没错,可不是想银子想疯了么。”
……
但她再清楚不过,权恕这封信,回的应是先前她家老爷去信恭贺对方回京升任之事。
看到此处,文远微微感喟了一声。
吕氏还欲再说些甚么,却听她在前头讲道:“我将这话说与你听,只是叫你听一听罢了,你可莫要背后里帮甚么倒忙。”
“神医确是遇着了。但不是抱病,而是中毒。”宋锦娘直言道。
“大抵是查清了。”宋锦娘道:“但并无甚么实证……对方是云氏商号,同是买卖上的敌手,此中牵涉也多,怕横生枝节,便未曾过明面。”
看罢以后,倒是将信纸以手掌倒压在桌面上,看向了吕氏。
迩来衙门里安逸地很,哪儿有甚么公事需得连休沐之日都得去紧赶的……
吕氏听得此言,点头未再多问。
“我倒是想帮倒忙呢,可惜没阿谁本领。”吕氏叹了口气:“你都说了不想经明面,难不成我还能替你去伐鼓鸣冤?”
吕氏在宋家留下用了午食,以后又与宋锦娘说了会儿话,邻近申时,才回了府。
有些人背后里花了银子通干系,就想被调回都城去,然一等好些年,也是没个准信。
她未有细说这‘此中牵涉’,同为聪明人,吕氏也见机未有多问。
这几年,他感觉焦急时,最常想到的便是在泰安州任知府的权兄,二人经常相互在信中安抚。
文远这般想着,视野看清了信纸上接下来所写,倒是垂垂变了神采。
看来今后只能用权兄好歹比他老了几岁,来稍稍欣喜一下本身了。
想到这儿,吕氏只能道:“总而言之,你既晓得是如何一回事,今后还当谨慎些才是,别再叫人钻了空子……命若没了,可当真甚么都没了。”
再者说,但凡是能经明面,又那里轮得着她来出头,宋家家大业大不提,现在都城张家可还出了个将来太子妃呢。
既是说了牵涉太多,那必定就是不宜明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