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地动,大靖开朝以来头一遭,这本不是甚么吉利事,不被连累已是大幸,更何况还生生立下了大功来……
怕是在书房里呆着揪头发呢。
见她好似浑不在乎普通,吕氏气得不轻:“你这心倒是够大,我是没瞧见哪个差点儿丢了命的,还能说出这类话的!你们这买卖上的事情,我是愈发看不懂了,怎现在连下毒这类下作阴狠的手腕都使了上了……这云家,是想银子想疯了吧!”
宋锦娘语气轻松:“日子还长着呢,今后如何谁也说不定……且阛阓上的事情,只要命还在,银子没少赚,别的亏算甚么?”
提及来,她家老爷在姑苏知府这个位置上,一坐便是这很多年,年年官员评考里都是不上不下,虽是无过,却也谈不上有功。
客岁泰山地动,却几近无甚百姓伤亡,此等大功,足以叫泰安州大大小小的官员都跟着往上升一升了。
心中却有些感喟。
吕氏被他看得眼皮一跳,而后神态安静地向丫环叮咛道:“去换一壶蜜茶来。”
吕氏还欲再说些甚么,却听她在前头讲道:“我将这话说与你听,只是叫你听一听罢了,你可莫要背后里帮甚么倒忙。”
宋锦娘垂垂收起笑意,点了点头。
“那倒怪了,既是权大人的复书,送信的报酬何不肯道明身份呢。”吕氏边坐下,边打趣着说道:“又避开了邮驿,特地令人来送,倒像是甚么要紧密信似得。”
“老爷还未曾返来?”
她倒是感觉天高天子远,小日子过得落拓安闲,可她家老爷骨子里是个有抱负的,这几年来是以心中很有几分郁郁不振。
吕氏听得此言,点头未再多问。
“原是权兄的复书……我还当是谁。”
“但是邮驿里的人?”
这几年,他感觉焦急时,最常想到的便是在泰安州任知府的权兄,二人经常相互在信中安抚。
信上说,最迟六月尾便要进京。
说不恋慕是不成能的,乃至另有些妒忌。
她回到院中,未见着丈夫人影,便随口问道。
吕氏在宋家留下用了午食,以后又与宋锦娘说了会儿话,邻近申时,才回了府。
“神医确是遇着了。但不是抱病,而是中毒。”宋锦娘直言道。
“提示?提的甚么醒?”
既是说了牵涉太多,那必定就是不宜明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