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既然她已认罪自戕,我便不究查了。”
本日能赢,何愁来日不能达成所愿?
“丫环巧莺私通外男,现已认罪伏法,拖出去,好生安葬。”
秋云水摇点头,“我只感觉老爷此番前来极不平常,怎会因巧莺一时讲错就大发肝火?虽有些预感,但不逼真。于此,我唯有尽尽力护佑她,一来不能让老爷将她提走暗里鞠问,二来便是让她感念恩德,莫做出背主之事。公然,此举窜改败势,不免我一番心血。”
“文尝可觉我心肠硬?”
若说秋云水私通外男,他是不信的。
喉咙口一股股往外涌着血泡,呛住了气门,巧莺大张着嘴,嚅动双唇却吐不出半个字来,要求的目光从狄应身上挪移到秋云水脸上,用力力量,脸庞憋得血红,断断续续喊出两个字来,“夫・・・・・・夫人・・・・・・”
狄应浓眉紧蹙,叹了口气,
院中丫环回声而入。
“嗯,确切如此。”
看来她的心计比他所想的深沉太多。
“巧莺――”,秋云水似是极其震惊,神采煞白,呆愣了好久方才回过神来,转过身子一把扑到巧莺身上,抱着她温热的尸身,眼泪连缀不断地淌到腮边,哭得还是那般清濯,不染灰尘。
文尝定在原地,震惊地不知该说甚么。
二来便会让老爷感觉她在矜炫本日的胜果。
她们主仆搏命也不肯说的那名男人究竟是谁?
“当日她返来将遇见老爷之事报予我后,我便知,此事定要有报酬之一死,不是她,就是我。如果我提早与她说了,你猜猜,她还会舍命相护吗?”
莫非与当年孟州之事有关?
文尝点点头,深有此感。
秋云水心头一紧,袖下蔻丹不由掐进了肉里。
“来人――”
压枝看着巧莺垂垂生硬的尸身被随便裹进了一张芦席,被扯着双脚牲口般拖出门去,头颅倒垂,撞到了门槛上,“咚”,沉重的闷响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死死睁着的眼睛一遍遍在脑海中闪过,愈发寒意彻骨。
秋云水站起家,慢条斯理地抹去了腮边清泪,
狄应立觉不妙,猛地站起家,正要说话,又闻文尝哭号着连番告罪,“老爷宽仁,奴婢迩来身子不便,又跪了好久,脑筋昏沉,这才失了礼数,绝非对老爷不敬,求老爷饶了奴婢吧,求老爷宽弘大量饶了奴婢吧・・・・・・”
“如何,真吓着了?”
秋云水叹了口气,缓缓道,“老爷是多么谨慎之人,当日位于贩子上不与她计算,不是说暗里便不会暗查。查出巧莺并无姑母堂兄一事,必会追根究底,问个明白。你晓得,老爷最恨府中有人与外人勾搭。”
“呵呵・・・・・・”,秋云水似是听到了甚么好笑的话,笑得泠然清脆。
“常言道,打一巴掌给个甜枣,谁说不能反其道而行之呢?”,秋云水含颦含笑,风华卓然。
狄应未有发觉,接着道,“他既负了你,不如奉告我,他现在身在那边?我可代你施以惩戒。”
但是除了秋云水和文尝,秋府的上高低下数百人一个不落皆被斩杀,即便有漏网之鱼,也该被随后的那场滔天大火烧得灰飞烟灭了,断不会另有命活。
与秋云水有何干系?
恍然醒过神来,朝秋云水看去。
“如果我起初提点了她,她便不会死了,对吗?”
秋云水又是莹莹一笑,“巧莺的忠心是因我之前冒死保她,你当真觉得她忠贞不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