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你这算命先生名字倒是风趣。”木易俄然上前,挡在卜见面前,亦紧紧攥住伸来之手,调笑道:“先生可否为我算一卦?”
“月儿舟车劳累好久,好不轻易见到自家人,那些繁文缛节不要也罢。”西随安言行豁达,全然没有大师世族的家主做派。
按理说,只要家主与族中德高望重之人,或是家中功臣才有资格走这中门,平常族中女子,即便是嫡母与嫡出蜜斯,除非身有诰命,也鲜少能让家属如此大开中门。
西江月闻言,但笑不语。
“哦?”木易手中剑鞘轻拍他本就清癯的脸颊,似非常猎奇,“先生倒要说说我命格是如何个贵重法。”
西江月拜别西随安,才跟从丫环直奔祠堂而去。
面远景色直让人想到竹密无妨流水过,山高岂碍白云飞一言。
“鄙人卜见,自小便会摸骨看相,占卜求卦,不蜜斯芳名……”自称卜见的卜算子,朝西江月含笑点头,看着面前绝色少女,一双丹凤眸中更似携了满园桃色。
“不能打脸?”木易闻言挑眉,冷哼一声,手中剑鞘却更加刁钻的打向穿着风骚的卜见身上。
言罢,木易左手力道倏尔减轻,右手短剑剑鞘也随之重重拍在卜见秋色盎然的脸颊之上。
西江月看着这位与平常路边神棍大为分歧的男人,只觉那身赤色红衣更加违和。
这些本是府中管家小厮丫环们做的事情,不想这西家虽未挂名却已掌实权的家主长辈,竟亲身来驱逐于她。
数十下以后,他方觉解气,看那穿着风骚的神棍丢盔弃甲仓促而逃,这才跟从西江月一同朝参军府方向前行。
参军府宅院宽广,世人绕太高大汉白玉所筑照壁,便觉耳目一新,本来周遭炽热氛围,也因进入这清幽天井而刹时变得风凉。
平凡人只言开门见山,可这参军府中倒是开门见雅俗、气度。
他自小生在山野,若不是碰到西江月后能跟从这天下用剑第一的鹤神仙学剑,现在定然也会同那些只知温饱的山野村夫普通无二。
那里有命格贵重之言?
现在,参军府中门大开,过膝高的门槛如同一道樊篱,将人间诸多人与物都与这高门深院远远隔开。
待一世人行至参军府门前,只见面前高门陡檐之下,悬一块鎏金匾额,匾额之上御笔亲书敕造参军府五字。
“公子,您看您生的龙眉凤目,眉宇间紫气缭绕,这可不就是繁华至极的面相?”卜见言至于此,面色俄然显得郁结,“只是……”
那一身红衣,手中长幡之上书有卜算子三字的算命先生,闻言未有涓滴被人戳穿的难堪,反而风雅一笑,敛袖翘起拇指,赞道:“蜜斯不但貌美,眼力更是卓绝。”
待世人穿过九曲回廊,进入花厅,西江月才朝上首西随安行膜拜大礼,“月儿拜见二叔父。”
本是不惑之年的男人,在身后浩繁年青小厮丫环的簇拥之下,不但不显老气横秋,反而儒雅超脱之气更胜。
七年前,母亲的拜别让这个曾被西家高低寄以厚望的男人,一蹶不振。
今后,便只会躲在房中诵经祷告,悲观避世。
“月儿见过二叔父。”西江月俯身施礼,她虽在无翎山待了七年,但现在该有的礼数还是让人挑不出涓滴弊端。
“姐姐,有人过来了。”木易的话令西江月回过神来。
木易悄悄挥脱手中黄纸朱笔所绘符纸,朝面前身着红衣的清癯男人勾唇一笑,“你方才所言化解之物,便是这道灵符?”
“月儿,随叔父回家吧。”西随安的声音将西江月思路拉了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