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曲结束,眼盲青年才昂首“望”天,指尖在琴尾一处细细摩挲半晌,倒是亲手将那古琴琴弦一一取下,而后将无弦古琴复又放回布囊当中。
马车内,少女端倪如画,只淡淡瞧动手中烹干梅花,心中却已将昨日之事细细想了一遍。
她缓缓展开双眸,看着面前眼圈乌紫的又蓝又青两人,只声音略显沙哑,淡淡道:“我饿了。”
班驳月色中,木易远远鹄立于祠堂外。
言罢,西江月看了眼娘亲灵位旁的八宝锦盒,终还是回身出了祠堂。
木易身背西江月,还是行动妥当,他飞速穿过九曲回廊,进了听风阁,这才对又蓝又青两人道:“姐姐就交给你们了。”
她不由双眸微阖,任琴音中内里在周身游走,半晌之间,她气海穴、期门穴两处穴位已被打通。
待参军府中诸人闻讯赶来之时,西江月正坐在暖格外的小厅内用膳。
数日前,她方至帝都,便有梅花妖人出没犯案……
她心中自责不已:路子禹州之时,便是本身心急,令木易遭世人刁难;现在,又是本身步步紧逼,导致父亲断舌。
七年前,那面覆银箔欲取她心脏的少年手上被烙满梅花。
又蓝闻言,又惊又喜,不觉间竟是泪眼婆娑,“好好好!奴婢这就去命人将午膳送来。”
“但方才一曲琴音,这三处却并无涓滴不敷。”西江月口中虽称那怯懦老男人为老妖鹤,但心中却不以为这人间能有人与他比肩,“我倒想见见这操琴之人了。”
“姐姐,是师父常弹的那首《春江花月夜》。”木易说话时,脸上终有了些许欢乐之色,“定是师父不放心姐姐,来接我们回无翎山了。”
西随遇抬手,拭去唇边鲜红血迹之时,似也将断舌之痛也一并抹去,不过半晌,他面庞上再次闪现先前无悲无喜、与这祠堂内诸物普通的死寂神情。
如果西江月留意,定会重视到彻夜的木易与以往分歧。
这统统,过于偶合。
西江月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日中午。
“姐姐,把稳!”木易当即飞身而起,手中短剑劈下,空中青竹已刹时化作齑粉,簌簌而下。
西江月抬眸,望向天涯残月银钩,墨玉清泉的双眸顷刻蒙了一层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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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蓝又青见状,赶紧上前奉侍西江月洗漱,西江月却如玉偶普通任她二人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