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生了二哥儿以后便把哥哥送去了薛家属学,自此直到她出嫁,也只见过哥哥寥寥数面。
蒋秦氏天然明白多氏是甚么人,只上前来握住她的手道:“嫂子这般说倒是戳我的心,我虽嫁了嫡出子,倒是个填房的。他日日想着那死鬼,叫我不得安生!”
阿湘内心嘲笑,这蒋秦氏就是这般,便是她替阿沁摘的莲花,到了她嘴里反倒是她自家不把稳起来。
多氏也不由暴露三分笑意。
清姐儿瞧着意姐儿恍神的工夫,悄悄对着她的脸颊上的嫩肉一掐,瞥见意姐儿回过了神,便“噗嗤”笑道:“想甚么呢?”
意姐儿心中不由叹一声,没了亲娘的日子当真是苦。
清姐儿撇撇嘴道:“摘也不是不成,只这般可贵的色彩还是大师赏着才有兴趣。”她自从被长公主罚过,说话也不似畴前那般冲了,且国公府好歹算是阿沁的娘家,阻着也没意义。
蒋秦氏心中“格登”一下,勉强笑道:“我已是在为她相看着了,略有几分端倪了……不知夫人是何意?”段家如果向阿沁提亲倒也罢了,如果阿湘……
阿沁笑道:“你如何和阿湘似的,都爱说这些有的没的,她自上月风寒好了,也这般爱发楞,瞧着旁人的眼神儿也怪怪的,我再不想同她发言的。”
蒋秦氏此番一双利眼扫了一圈,又复笑语盈盈地对着长公主一礼,道:“母亲可安好,我一贯惦记您呢。”
今次百芳宴上,蒋秦氏只带了两个女儿,一个乃是蒋三爷前头老婆戚氏所生的大姐儿阿湘,另一个是她的亲生的二姐儿阿沁。
长公主揉了揉太阳穴,淡淡道:“几个跟在姐儿们身边的婢子一人赏二十板子,要他们何用。”
清姐儿瞧着这玩意儿倒是敬爱,不由猎奇道:“我倒是从未曾见过这玩意儿的,这掐丝儿做得倒是有几分不如都城的工匠。”
长公主坐在首坐上,对她慈和道:“你且起来罢,有了身孕的人,自当好生保养着。”说罢又招了蒋秦氏身边两个小女人来,牵了她们的手柔声问了几句家常题目,便叫两个小女人同几个姐儿坐在一道了。
阿沁挑了挑眉道:“这物件只贵在可贵罢了,要掐丝儿的我也有好几件邃密的,只不恋慕罢了。”她自小便得父母宝爱,身边各式金银玉器向来未曾断过,那里能叫旁人挑这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