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王姨娘,哭得差背过气去,乌黑的肩膀也轻柔地颤着。
她分开时府里也不过是个四进院子,现在倒是扩建了很多。
那荷姐儿瞧着意姐儿拜别的背影眸色忽明忽暗,不知想些甚么。
意姐儿道:“哥哥,再配着些凉拌的鸡片吃罢。细细品着才有滋味儿呢。”
一边的荷姐儿掩口笑道:“您说甚么话,表妹现在已有县主之位,我怎可与她相提并论?”说罢起家下榻,便要对意姐儿哈腰下拜。她现在已是快及笄的姐儿,身量抽条得更加纤细,说她是面若芙蓉柳如眉,再得当不过。
那妇人似有些不乐,冷声道:“是呢,现在这府里也是我在打理着,女人如果缺了甚么,可来求我。”
金珠又端来一小碟子凉拌鸡片来。
这话说得吕老太太气得不可,只拍这榻上软枕道:“我瞧着你是吃了迷心药了!出去这一遭倒是学了很多歪门正道,来对于你端庄的姨娘!”这番作态竟是和她阿谁死鬼母亲差不离!
意姐儿愣住:“哥哥……?哥哥!!?”
那吕姨娘似是被吓傻了,回过神来似还是不信,便叉腰道:“你自去办,我到时瞧着你爹如何惩办你!”
吕王氏的话一说出口,阁房似有“嘤”的一声娇吟,随即走出一个妆容慵懒的妇人,瞧着还未曾到二十岁,恰是芳华韶华,如云的鬓发里斜插着几根金簪子。
端哥儿上前掐住意姐儿白嫩的面庞,嗤笑道:“好你个吕阿萌,一别数年,竟只给哥哥每月送来六方帕子四双鞋子,也不见你写封信。”不说鞋子,便是帕子一开端也绣得歪歪扭扭的,他拿出来倒叫同窗好一阵笑话。
端哥儿翻开纸袋,里头的酱香味已经扑鼻而来。
那王姨娘更是拿着绣帕似要抽泣,似是受了天大的委曲,拿一双盈了泪水的眼睛去瞧着吕王氏。
吕老太太淡淡道:“大姐儿来得恰好,你父亲新纳的姨娘,是你父亲的表妹,论着身份你可称她一声儿表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