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一挥手便摔了一个茶杯,引得大房伉俪两个都朝她看。
陶老爷更觉着没面子,啐一口道:“娘你就说罢!你是不是想着把这份家业都给老二!只要我活着就不成能!不然我就一头碰死在这儿!”说着还真要对着柱子见面,好歹叫背面赶来的大太太拦住了,大太太也嘤嘤地哭着,嘴里还都是:“不幸不幸我们罢,阿洛这么好的女人如何就要嫁给这类人家!实是要挖我的心!”
陶大太太拿了名册高低扫一眼,内心有了底,嘴上推委道:“媳妇瞧着上头的人家都是好的,只阿洛还没及笄呢,媳妇总想着再多教养几年工夫。”
意姐儿把粉枣往她面前推了推,笑道:“就是平常的小食,方才炸出来另有股苦涩的芋汁味儿,等凉了就不好吃啦。”
阿洛内心瞧不上她,连话也反面她说,只顾着低头啜茶。
与此同时,陶老太太把大太太叫到堂屋里头,要和她说说阿洛的婚事儿。
陶老太太听了也摆摆手,不再和她说道这些了,她能问的具是问过了,长公主看不上阿洛,不想给她作媒,又何必强求。
长公主皱了眉毛肃容道:“休要再闹了!有甚么事儿也要分主次,在我这外客面前闹腾,便是贩子人家也不会有的!现下你们母切身子不好,你们且顾着自家好处,是为不孝!满心都是争权夺利,不顾兄弟交谊,是为不悌!本宫不会给你们作媒!且归去罢!”
她咳嗽两声,吃口茶茶润润口,拿了一张薄薄的名册出来:“我指不定哪天便不顶用了,理正和理轩的婚事儿还在考较着。阿洛的婚事儿我先紧着你挑,看中了哪家我也舍了老脸儿牵个线。”
他是陶家的宗子,论理儿这些铺子庄子地步,没分炊之前都是他管着的,可老太太恰好就让陶二爷和他一道管着!让陶二爷管着不算,还让陶理轩这个孙子辈儿的占了个大头。陶理轩是他儿子不错,可这在铺子里哪有父子之分?
大太太盘算主张,如何着也要磨得老太太承诺叫秦夫人给阿洛找个好人家。比及了里屋便瞧见阿洛一小我坐在内里拿着本女则翻看着,内心更是熨帖,出声道:“乖囡囡,如何一小我坐在里头啊?那意姐儿和阿蕴如何不来陪着你一道顽?”
大太太那里听过这般非难,脸一阵青一阵白的,羞愤得泪珠子都要滚下来。她就不明白了!给阿洛找个高门大户的那里不好?如果旁人也就罢了,可她生的阿洛是配得上如许的流派,她才起了这个心机!她把事儿在内心转上两圈,想来想去都是阿蕴的错!老太太内心疼她,看不过眼阿洛嫁的比她好,才用力儿让阿洛低嫁!
长公主看不过眼了,本是旁人家事儿她不好插手,可现下却闹得不成模样!她总算晓得为何陶老太太身子这么差了,都是给糟心的!
陶老太太晓得她又来推委,内心困乏,喉头又是一股子腥甜味,只顿了一会儿道:“随你罢,我没精力管你这起子事儿了,只莫要迟误了孩子才是。阿洛不嫁,阿蕴也是要嫁的。你且归去好好想想,过了这当口好人家的儿子都许了婚事儿,你再急也没用了!”
意姐儿只好拉着她,又翻开八珍盒请她吃果脯和糖果,她才秀清秀气地坐下。
意姐儿纤白的手指绕了绕纨扇上的穗子,启唇笑出一点洁白的贝齿,拉了她的手道:“阿洛姐姐不要拘束,你爱顽些甚么呢?要荡秋千呀,打双陆呀,下棋捉迷藏我们都能玩儿啊!就是还缺一小我,不然我们还能抹叶子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