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儿又由贺姑姑带着认了几个表姐才作罢。
茉姐儿夹起一筷子鹅肠草笑道:“mm吃吃看这个,我初时也不大爱吃的,觉着味道有些怪呢,只现在外头时髦这菜呢,拿热水煮了拌了几味调料,吃起来可不爽口,且清热解毒,我们女人家吃着再好不过。”
淑姐儿面色也不大好,心道这话爱摆在明面上来也只要这大姐姐了,当下只好柔声道:“大姐姐说得是,本不该这般的,只阿清叫了来的,祖母也说不必管常日的端方。”
虽说这玉快意出自她手也绝非平常物事,不过多少显得不靠近又随便了些。想到这里她又忍痛撸下一对儿描银海水纹青玉镯子下来,又笑道:“我这作大舅母老是该作个榜样,我这镯子也是当年嫁奁里购置数一数二的货品,权当将来给意姐儿添妆。”
茉姐儿也不接她的话,只感觉这两姐妹又是合着挤兑她,只搁了筷子道:“我身为大姐,该当教你们些端方的,这宴我不吃也罢。”
人都认完,便亲亲热热地几个姐儿围在一起,长公主都道本日吃宴不兴那食不言的端方,便是热烈着才好,几个小女人这才叽叽喳喳地会商起来。大姐儿听着不过也是些花腔子,时新的衣服金饰,并她们能探听到的小道动静。
现在大姐儿进府那天的事儿才叫她筹办着。
清姐儿一急,声音不由拔高几分道:“再好的故事给大姐姐讲得倒似劣石腐木普通了,我却反面你说了!”又自家喝着茶生闷气。
大姐儿闻言内疚一笑,未几很多夹了一小筷仔细嚼慢咽起来,吃着果然是暗香爽口,又带着些微的酸辣味道,又混着麻油的香气味道果然不错,她咽下最后一口不由冲茉姐儿一笑。
清姐儿不乐了,放了筷子便要争辩,却叫一边的淑姐儿瞪了一眼,轻声道:“四mm,你自吃你的,回了院子自有母亲清算你。”
她暗恼自家和那两个打这么多年的擂台如何还不知她们那性子,半点面子也是不肯失的,这点便宜岂是好占的?
大姐儿见就连丫环腰间也都绑着精美的锦缎,衣服也是清一色的素绒织锦,头上也齐齐梳了双平髻,只簪的花戴的钗子各有分歧罢了,那几个主子女人太太的荣光更是不必说,心中也暗叹便是上辈子在侯府也没有这般繁华的。
清姐儿气得不想说话,只一个劲儿地给中间的意姐儿夹菜,只作没听到,吃对劲姐儿那张包子脸都皱了。
意姐儿想了想,抓了一小把瓜子,分给了几个姐姐,倒是相安无事。
一边的茉姐儿也不夹着吃,却只喝了半口茶润润口,又柔声对着清姐儿道:“不是姐姐说你,五mm你看,这宴席虽小,却大小也是二婶经心备着的,我们自家人一道,祖母又宠你,然,去了外头,或是外人来了,你又坏了端方喧宾夺主的,可要坏了那些夫人蜜斯的眼缘了。”
最后茉姐儿还是被哄得冷脸吃了几口菜才算完,淑姐儿又命丫环给意姐儿和姵姐儿两个小的多布筷子菜,又柔声和意姐儿说话,叫她多走动。
茉姐儿当今也有一十一岁,五官淡雅,端坐着通身高低无不气度,一身弹花暗纹孔雀锦衣,外头又罩着一件玉色刻金丝梅斑纹罩衣,乌黑的秀发上插着两根宝蓝点翠珠钗,并赤金蝶形华胜,蝶翼做成几近透明的薄片,跟着一举一动振翅欲飞。她再过两年也到了订婚的年纪,故而看上去更加端庄一些,更矜持长孙女儿的身份,也不大同几个姐妹一道耍玩,只边清秀吃着碟里的点心,时不时淡笑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