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姐儿只淡笑两下,悠悠看戏,心下感觉本身心智甚高,各个事情都能看破。
不一会儿,到了酉时,倒是几个家生女婢来报,圣旨到了。世人一听,忙跪伏在地,听那寺人声音尖细,倒是封了意姐儿作县主,贤人又拟了个封号:念敏。
现在大姐儿进府那天的事儿才叫她筹办着。
大姐儿又由贺姑姑带着认了几个表姐才作罢。
虽说这玉快意出自她手也绝非平常物事,不过多少显得不靠近又随便了些。想到这里她又忍痛撸下一对儿描银海水纹青玉镯子下来,又笑道:“我这作大舅母老是该作个榜样,我这镯子也是当年嫁奁里购置数一数二的货品,权当将来给意姐儿添妆。”
淑姐儿面色也不大好,心道这话爱摆在明面上来也只要这大姐姐了,当下只好柔声道:“大姐姐说得是,本不该这般的,只阿清叫了来的,祖母也说不必管常日的端方。”
最后茉姐儿还是被哄得冷脸吃了几口菜才算完,淑姐儿又命丫环给意姐儿和姵姐儿两个小的多布筷子菜,又柔声和意姐儿说话,叫她多走动。
又看到一出“锁麟囊”,讲的是照了旧民风登州妇人出嫁时都要逢长辈赠送一只锁麟囊,里头摆放各色珍宝,图个吉利之意。讲的便是位薛蜜斯见赵氏孤女哭泣不止,便美意相赠,后又逢她自家大难走失,却偶尔觅得当年救济的乡绅夫人赵氏,那赵氏又同她结义金兰,慷慨救济的故事。
一边的淑姐儿见她随便主张又看她两眼,目光模糊有些峻厉。清姐儿一笑,悠然夹起一块梳儿印又叫大姐儿多吃些,又冲虎着脸的亲姐笑道:“意姐儿刚来,我身为姐姐自要拿了常吃的接待些。”
清姐儿不乐了,放了筷子便要争辩,却叫一边的淑姐儿瞪了一眼,轻声道:“四mm,你自吃你的,回了院子自有母亲清算你。”
蒋氏嫁进国公府近十年,生养了两个女儿并一个儿子,更兼长公主又陆连续续在她手里放下些管事权,腰板也垂垂粗了,但她对着长公主仍旧十年如一日的谦虚样儿。晨昏定省除却怀了孩子时叫免了,其他向来是雷打不动,这恭谨样儿就是比之刚进门的新妇也不差。
人都认完,便亲亲热热地几个姐儿围在一起,长公主都道本日吃宴不兴那食不言的端方,便是热烈着才好,几个小女人这才叽叽喳喳地会商起来。大姐儿听着不过也是些花腔子,时新的衣服金饰,并她们能探听到的小道动静。
清姐儿倒是最活泼的,吃着吃着,便想吃个平常爱吃的梳儿印,便叫身边的丝竹拿了半两银钱去厨房叫两屉来,拿与两桌分吃。
天巳年十仲春初八,在漫天雪絮里吕意开端了她的另一段人生。
大姐儿见就连丫环腰间也都绑着精美的锦缎,衣服也是清一色的素绒织锦,头上也齐齐梳了双平髻,只簪的花戴的钗子各有分歧罢了,那几个主子女人太太的荣光更是不必说,心中也暗叹便是上辈子在侯府也没有这般繁华的。
她这么一说,一旁的长公主面色稍霁,两个妯娌面色又模糊沉下,不过一瞬,蒋氏又掩嘴轻笑道:“这么说我同老三家的也少不很多添一份妆了。”又叫添了八匹各色贵重的布匹。
茉姐儿内心嘲笑,却只柔声道:“我们各自观点罢了,还不准多论道了么?当然那大族蜜斯心善,怎生拿了那吉利之物互助?怎就不能拿些金银布施与那孤女,如果我,且不会如许做,mm且不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事理?再者那乡绅人家怎能娶个无父无母的女儿家作老婆?我看那赵氏本就是那天煞孤星的命,薛氏帮了她反倒自家不利!父母生养她,反倒自家亡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