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知她是有歉意,便暴露三两分笑意,道:“你们若喜好,本宫叫他们日日做着,你们要吃了便令人来拿。”又叫知棋拿了一小碟给意姐儿送去,叮嘱她们两个小的莫要贪吃。
清姐儿拿了奇道:“这般花腔的真是少见了,难怪阿萌之前藏着掖着也不先给了我。”
蒋氏也不喝茶了,心道这不是来了,便起家恭敬道:“是媳妇治家不当了,只这国公爷的的花消媳妇也不敢不批。”
意姐儿皱了张白嫩的脸道:“凭四姐姐这般促狭,下次拿了来再不给你。”
大房的也罢了,长公主同贺姑姑说话也未曾决计避开她,意姐儿多少也听了一耳朵。
多氏第二日就开端办理礼盒子,拿着块腰牌就叫宜春送了进大厨房,只道是那头国公爷用来送礼儿的,各项都邃密着来,有甚好用又精美都雅的都装点上。虽说这般,朱姨娘那头早就同国公爷吹了枕边风,她敢这般明目张胆,自来不怕甚的。
长公主拿着册子丢在一旁的小几上,皱眉道:“这几日几样吃食采买上怎地这般花消?同你们说过要省着些用,全给本宫当了耳旁风?!”
到了未时,几个姐儿都带着一两个丫环相约到了长乐湖边,清姐儿同意姐儿因着本就在潸濛小洲了,只跨了桥便是湖,两人带着两个食盒,内里别离装着些精美的点心,相协到了湖边。
意姐儿点点头,道:“但是呢,春寒料峭的,我们可穿很多些。”说罢拿了荷包里的珠链子分与三个姐妹。
淑姐儿拿着纨扇道:“我看涂在脸上也是好的。”说罢几个姐妹也都笑起来。
意姐儿又叫拿了两串粉的和一串金粉的,拆开重新穿戴,她预备着穿五条小手链,她们五个姐妹一人一条便是,几种色彩穿一块儿戴在手上,她们几人又都是皮子莹润白净的,戴着定然灵动都雅。
穿完了便戴在手上,又觉着太单了些,便又叫金珠重新剪开,拿长些的丝来,打个小巧的盘长结,又装点几股流苏。意姐儿戴着试了试,流苏垂在手腕边上,倒是有些意趣儿,当下便名云钗放在她的荷包袋子里。
看她娘的架式,大略不把她嫁给那临安郡王也不罢休了,这几日她娘未曾少找过她论道这事儿。
这话暗指那朱姨娘院子里一对叫柳绿,荧红的小丫环,谁不知这两个整天在国公爷面前现眼,一把水蛇腰扭得像没骨头似的,也就年纪小些才压得住一身的鲜嫩色彩。这两个也不知是命好还是不好,前两日叫国公爷一起收房了。
淑姐儿饮了一口,便惊奇道:“这味儿道也暗香,真真是满口留香。”
云钗接过四根手串,只谨慎放进捻金霞色秀白玉兰的小荷包里,细心看管着。她自分开吕府这一年多该吃的苦头也吃了很多,便是长公主身边的贺姑姑多留了一只眼睛在她身上也叫她惊骇。
蓼风轩。
说罢几人上了船,怕几位姐儿冻着,贺姑姑早就命人都在位置和桌子上垫了绒垫子,又大家送了一个暖炉子,叫了知秘闻的两个婆子来撑船,一叶小舟便悠悠荡到湖中间。
云钗自知是那吕老太太身边带出来的,在这国公府不似畴前另有人凑趣着,开初在吕府那争强好胜的心机也歇了。现在她靠着自家资格,虽比不得银宝金珠两个,可到底比厥后的几个小丫头强些。
意姐儿笑嘻嘻道:“可不是,外祖母那边的太医我也问了,只道这些蒸着喝对身子无益呢,便是擦在脸上可保芳龄永驻。”
她听着仿佛这临安郡王也不似传闻中那样的,娘还说他很有些风韵英姿,便是当年给贤人舞剑也得了无数佳誉。她又想到他是郡王,她若嫁了可不是郡王妃?又想到淑姐儿那张明眸流盼的脸,端庄娉婷的模样,便生出一阵不平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