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众遂一齐而入。但见那边边:珍楼绚丽,宝座峥嵘。佛阁高云外,僧房静月中。丹霞缥缈浮图挺,碧树阴沉轮藏清。真净土,假龙宫,大雄殿上紫云笼。两廊不断闲人戏,一塔常开有客登。炉中香火不时爇,台上灯花夜夜荧。忽闻方丈金钟韵,应佛和尚朗读经。四众正看时,又见廊下走出一个和尚,对唐僧作礼道:“教员何来?”唐僧道:“弟子中华唐朝来者。”那和尚倒身下拜,慌得唐僧搀起道:“院主何为行此大礼?”那和尚合掌道:“我这里向善的人,看经念佛,都希冀修到你中华地托生。
正说处,只听得半空中呼呼风响,唬得些看灯的人尽皆四散。那些和尚也立不住脚道:“教员父,归去罢,风来了。是佛爷降祥,到此看灯也。”唐僧道:“怎见得是佛来看灯?”众僧道:“年年如此,不上半夜就有风来,晓得是诸佛降祥,以是人皆躲避。”唐僧道:“我弟子原是思佛念佛拜佛的人,今逢佳景,果有诸佛来临,就此拜拜,多少是好。”众僧连请不回。少时,风中果现出三位佛身,近灯来了。慌得那唐僧跑上桥顶,倒身下拜。行者仓猝扯起道:“师父,不是好人,必然是妖邪也。”
众僧道:“我这里乃天竺外洋郡,金平府是也。”唐僧道:“贵府至灵山另有很多远近?”众僧道:“其间到都下有二千里,这是我等走过的。西去到灵山,我们未走,不知另有多少路,不敢妄对。”唐僧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