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尚书好胆魄！"凌风剑挑铁箱，箱内滚出的不是白银，而是成卷的丹书铁券，"建国三十六功臣的免死牌，竟被熔了重铸成假银！"他靴尖碾碎铁券残片，夹层中飘落的黄绫上，鲜明记录着历代工部尚书与司礼监分赃的明细。
林清芷俄然劈开矿洞残碑，碑文夹层飘落的黄绫上，盖着二十年前司礼监掌印的私章："九鼎噬银原是先帝默许的筹银秘策！"她蘸取汞毒在黄绫上一抹，隐字显形处竟是历代帝王的小篆署名！
剑光掠过，王涣怀中的密信飘入激流。信纸浸水显形处，新任户部侍郎的私章正盖在二十年前的贪墨批文上！
"看鼎底！"林清芷俄然高呼。翻覆的九鼎腹中暴露蜂窝状的暗格，每个孔洞皆嵌着一颗人牙，牙根处缠着浸血的户部账页。"客岁暴毙的三十六名账房先生，本来牙都被拔来当算珠了！"她扯断郑铎腰间玉带，玉带扣中埋没的机括弹出一把金算盘——算珠竟满是熔化的赈灾银！
"引的是这类水？"凌风靴尖碾碎泥块，暴露内层靛蓝色的颗粒，"辽东矿场的汞毒废渣，与客岁太病院丧失的砒霜账目正可婚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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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铎俄然癫笑扯开鳄皮，心口腐败处钻出三条金蚕："九鼎既毁，该让这银毒扫荡江山了！"他猛捶船舷，矿洞深处传来闷雷般的轰鸣，三百桶汞毒顺暗渠涌入黄河支流。
郑铎狂笑着扑灭引线，整段河堤俄然陷落。凌风拽着林清芷跃上矿车，失控的车轮碾过密道中的骸骨——每具尸骨的肋骨都刻着工部贪墨的银两数量！"清芷看头顶！"
工部尚书郑铎的官船俄然从暗渠冲出，船头青铜炮泛着汞毒幽光："凌大人可知九鼎为何铸于夏禹？"他抚过炮身贪吃纹，"鼎耳接天，鼎足镇地，鼎腹藏的是万民膏血！"炮口猛地喷出银浆，遇风凝成毒箭，箭簇上绑着的竟是太庙失落的鲟龙鱼鳞！
"丙寅年至今，两千三百万两。"凌风剑尖挑起熔化的银锭，"恰与漕运衙门'沉船丢失'的税银数量符合！"他劈开鼎足，中空的铜柱里滑出成卷的黄绫，绫面朱批的"准"字边沿还沾着丹砂——与司礼监批红的奏折用印完整不异！
五更鼓响彻河岸，新任户部侍郎的官轿俄然呈现在矿洞前。林清芷劈手夺过轿中账册，浸入汞毒的纸页显出血字："丙寅年至今，熔银两千八百万两。"她俄然翻开侍郎的衣领，后颈刺青竟是微缩的九鼎图："严大人这刺青用的是辽东矿砂吧？遇汞变黑的特性，倒是便利对账！"
凌风剑尖挑起铁箱残片，借火光折射在毒浪上。波纹间俄然显出一幅微缩漕运图，标注的红点竟是九门粮仓方位！"本来汞毒只是幌子！"他劈开郑铎的官靴，靴底黏着的黍米中混着辽东精炭，"您真正要炸的是囤积陈粮的堆栈，让瘟种随炊火散入都城！"
矿洞穹顶的钟乳石上，密密麻麻挂满琉璃瓶。林清芷金簪击碎比来一瓶，封存的不是毒药，而是三百张户部官员的卖身契："本来工部捏着六部的命门！"她俄然扯断矿车锁链，飞溅的火星引燃洞内硫磺，爆炸的气浪将九鼎残片冲上云霄。
王涣俄然撞向岩壁构造，整段峡谷地动山摇。凌风拽着林清芷跃上高台，见干枯的河床俄然涌出腥臭的黑水，水中浮起九尊青铜鼎，鼎耳处拴着的铁链直通地底。
朝阳刺破毒雾时，第一缕光照亮鼎腹铭文。林清芷蘸取银浆补全残破的篆字："戊寅年征倭军费、庚辰年黄河赈灾银……"她俄然翻开王涣的衣领，后颈刺青竟是微缩的鼎文，"难怪寻不到账房先生——活人就是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