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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中,凌风策马掠过新立的招贤榜。布衣墨客们挤在榜前争辩屯田策,不知谁的草鞋踩到暗格,竟碾出一枚带血的玉蝉——恰是严党余孽通信的密符。他拾起玉蝉轻笑:“埋得再深的蛊虫,也怕见光。”指间发力,玉粉随风洒进洗墨池,波纹荡开处,模糊映出来岁春闱的万里晴空。
都察院左都御史俄然扑跪在地,怀中奏分散落,每本都夹着带血的银票。“陛下!臣有罪!”他扯开官袍,胸口刺青鲜明是前朝余孽的蟠龙纹,“严贼以臣族人道命相挟,逼臣在考场名录上添了七十三名白丁!”
文渊阁的蟠龙柱上溅满鲜血,凌风剑尖抵住严世蕃咽喉,血珠顺着紫袍补子滚落,在地砖上洇出暗红。林清芷广袖翻卷间抖开十卷《同年录》,朱砂勾连的名字如蛛网覆住半面宫墙:“嘉靖二十年至万历五年,七科进士中有四百三十八人出自严氏弟子——阁老的门槛,比国子监的朱门还高!”
话音未落,林清芷银针已封其七窍。凌风扯下半幅染血江山图,后背密密麻麻贴着盐引:“两淮盐场五年的盐税,都在这儿给阁老殉葬了!”他俄然挥剑劈开殿中铜鹤,鹤腹中倾泻的并非香灰,而是边关将士的阵亡抚恤册。
乾清宫蓦地阴风高文,十名锦衣卫俄然反手抽刀,刀刃清一色刻着红莲纹。凌风旋身避开冷刃,剑鞘击中为首者腕骨,飞起的绣春刀钉在盘龙柱上:“陆炳旧部的刀法?可惜心法庞杂——你们中蛊已深!”他扯开刺客衣衿,心口处爬动的青筋形如蜈蚣,“苗疆的噬心蛊,每月需饮人血三升——严阁老喂你们喝的是哪位同僚的血?”
五更鼓响,顺天府尹颤巍巍捧来新拟的《科举改制疏》。凌风蘸着洗墨池水讲明首条:“废八股,开策论,考生需答边务、河工、稼穑三题。”朱砂笔锋划过“严世蕃”三字时,池中突浮百具白骨,腕骨皆系着生锈的号牌——恰是积年落第考生的籍贯姓名。
朝阳刺破阴云时,新任国子监祭酒跪呈《豪门录》。凌风抚过册页上未干的墨迹,俄然嘲笑:“江南沈氏捐银十万?奉告他们,来岁考场增设‘实务验’,考生需亲手夯土筑堤——沈家公子若扛得住黄河汛期的扁担,再谈功名!”
混乱中,严世蕃俄然暴起撞向御案。嘉靖帝拂袖扫落茶盏,滚烫的茶水泼在《同年录》上,墨迹遇热竟显出一幅辽东矿脉图!“好!好!好!”天子连道三声,指尖划过舆图上朱笔圈注的“严”字,“严东楼,你连龙脉都要改姓了!”
凌风剑尖忽挑开严世蕃玉带,十二枚金扣滚落空中,每枚后背阴刻着六部堂官的生辰八字。“厌胜之术?”他碾碎一枚金扣,夹层里靛色药粉腾起青烟,“工部火器司的轰隆子火药——阁老是要炸金銮殿还是炸本身?”
严世蕃独眼扫过名录,嘴角扯出嘲笑:“凌佥事可知,翰林院修史的松烟墨,有一半掺了人血?”他俄然抬手指向殿外洗墨池,“池底沉着的三百具骸骨,可都是‘不识时务’的真才子!”
严世蕃放声狂笑,独眼淌出血泪:“嘉靖老儿!你修玄炼丹二十载,可算到本日紫微星黯?”他蓦地咬碎后槽牙,黑血喷溅在《万里江山图》上,“红莲业火,焚尽……”
林清芷反手将丈竿插入金砖裂缝,青铜尺纹映着残阳如血:“洗墨池水深七尺,池底淤泥却掺着漠北的硝石粉——阁老是用戍边将士的血肉养墨?”她扯过值殿寺人的拂尘,尘尾银丝勾出池底铁链,“这枷锁形制是诏狱特供,客岁刑部奏称损毁三百副——本来‘损毁’到池子里拴冤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