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武城一起往南,便可达到流春城。
水溅三尺,白鸟惊飞。
秦孤桐赶紧控马追上。
秦孤桐神采严峻,沉声道:“既说听我的话,就乖乖留在太和城。务必记着,第一,尊敬师长。第二,好学刻苦。待机会合适,我天然会回太和城来见你。”
秦孤桐一惊回过神,赶紧去看萧清浅。见她正望着本身,神情似迷惑不解。秦孤桐顿时羞恼不已,牵着马快步往前。
“噗通。”
世人皆是一愣。董歆然松开手,不忘走上前,抬头望着萧清浅。她姿容出尘,一贯风轻云淡、不问世事的模样。不忘对她畏敬有加,不敢靠近。闻她俄然相召,既忐忑不安又受宠若惊。
秦孤桐端坐顿时,拱手抱拳,笑道:“不必相送,都归去吧。”
萧清浅微微点头,反问道:“阿桐,你喜好太和城?”
不忘一惊,赶紧笔挺站好。
一袭白衣的萧清浅,低头望动手中的霜华剑。青丝半垂,手指悄悄拂过剑鞘上的纹理。肥胖薄弱的身影,清冷安闲的模样,到好似出游踏春的旧时贵女。
明天深夜到来,未曾发觉。现在才知太和城的繁华。十骑并行的大道,等待入城的人排了一里多路。背剑的大汉、挂刀的少年,骑马的公子、推车的小贩,东张西望的孩童、目不斜视的老叟......
秦孤桐刚要答复,心中顿愣。眸子一转,摸索道:“太和城是好,但我说过要送清浅你去流春城。咳,不知流春城比太和城如何?”
秦孤桐与萧清浅两人比赛普通,纵马疾走。飞骑二三十里,路上行人渐少。行到一处不见火食,两人默契的拉缰勒马,缓辔慢行。
萧清浅扫视熙攘人群,信马由缰与他们擦肩而过,问秦孤桐道:“阿桐这般喜好太和城?安宁便是束缚,终难分身。”
山光竹翠,林中空寂,唯有风过树叶,沙沙作响。
只瞥一眼,她立即收剑入鞘,疾步分开。
想要探听白鸢的动静,定要找动静通达的风媒,那就需往大城。
董歆然眼眶微湿,惭愧道:“秦女人,此究竟在是我太......”
秦孤桐听出她话中之意,不由感喟道:“同在这人间。强者肆意,弱者必然难安宁。可毕竟,是弱者多呀。”
萧清浅侧头与秦孤桐对视一眼,复又垂眸看向不忘,开口缓声说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我们分开,一定不是功德。何况此事非你之过,你姐姐也未曾怪你。”
萧清浅闻言不由勾起唇角——她的阿桐,便是这般仁慈。手持利刃牧鞭,仍思百姓百姓之苦。
林外倦鸟归巢,隔水余晖,碎金点点。她临水鹄立,孤光照影。任由暮风轻抚青丝,衣袖飘然。
秦孤桐见她也就比不忘高出一丁点,小圆脸稚气的很。与不忘站在一起,两人好似相差不了几岁的姐弟。她心中发笑,点点头,拱手一礼:“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两位,江湖再见。”
纵有初度到来不懂端方的,太和宗的弟子也是耐烦说教。凡有所问,必有所答。非论贵贱,不问技艺,一视同仁。
她双手抱拳,当真道:“多想秦女人谅解,慕容师叔本想前来相送,但毕竟不便。程师弟和周师兄两人还在关禁闭,只能托我代为相送。至于不忘,你大可放心,我必然照顾好。”
秦孤桐心中难过酸涩,瞧着地上的碎石也不扎眼。抬脚一踢,飞石落水——
如果往东南,便是武城。武城号称永不由武,强者为王。它是天下统统不由武之地中,最繁华最昌隆的城池。每年的城主之战,可谓盛况空前。无数江湖人慕名而去,只为观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