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曾想,她们竟然就是朝这里而来,脚步声越来越近,这房间极其简朴,也没个能够藏身之地,何招娣急的转圈,在房门被翻开的最后一刻,钻进了床上铺好的被褥里。
玉娇娇不屑地翻翻白眼,翘起二郎腿,感觉有点热,遂把外罩的缂丝游麟大衫往下一脱,暴露浑圆的肩膀。她坐没个坐样,还抖脚,托着下巴一瞬不瞬地谛视吕洞宾。她这副形象如果被外人瞥见,必定得惊掉眸子子,但吕洞宾早已见怪不怪了,比这更离谱的事,他都见多了,玉娇娇在世人眼里是高不成攀的女神,众生趋之若鹜,谁能晓得,女神最实在的一面,实在是叼着烟嘴彻夜打牌,赤脚露腿的蹲在凳子上,输的贴一脸铜板膏药,输急眼了还会掀桌子破口痛骂的女恶棍呢。所今厥后吕洞宾非常了解她为何要开倡寮找真爱了,良家妇女她可做不来,她是色香味俱全的胡辣汤,良家妇女承平淡。
这两人看姿势极其含混,黏黏腻腻的,何招娣没眼看,被褥里闷热难耐,她连呼吸都感觉难受,冷静握紧手里的棍,如果等下他们做出甚么事,滚到床上来,她就只能一人一棍子敲晕了再说。但是玉娇娇说完那句话,却猛地将吕洞宾一推,咯咯笑着下楼去了。
“你……”
趴在桌上的何招娣被这猫头鹰似的声音唤醒,醉眼昏黄中,只见一个光团透窗而出,窗台上一个手掌大的小人儿蹬着两条腿,将窗扉开启一条缝爬了出去。
玉娇娇不答,半晌才道:“吕洞宾,你对女人来讲,有致命的吸引力,我的直觉奉告我,你是个极其伤害的男人,我对你很猎奇,但也仅限于此。”
何招娣将本身半身之力全灌在一双手上,高高举起棍子,朝着吕洞宾背后敲下去。他感到到劲风的那一霎,已然转头,人没看清,却仍然有些漫不经心。
玉娇娇的声音从内里传出去,吕洞宾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式,闻言捋了捋鬓边的披发,悠悠回道:“我也拭目以待呢。”
玉娇娇眨眨眼睛:“我自来到长安,也算阅人无数,这么多年下来,向来未曾走过眼,毕竟,当年我就是在看人上栽了大跟头,这些年别的不敢说,这眼力倒是无人能及,可我恰好看不清你。”
“我又不是人。”玉娇娇朱唇轻启,媚眼如丝,凑在吕洞宾耳边吐气如丝的道:“我是妖精嘛。做妖精呢,高兴最首要啦。”
一个小小的光团,从吕洞宾后脑部位升起来,小人儿抱起那团小光球,内里传来一阵奇特的响声,像深山老林里的猫头鹰叫。
“呃?”何招娣揉揉眼睛,“我必然是在做梦。”
“少转移话题!”
只见吕洞宾笑得风骚俶傥,一把乌黑的头发从肩头滑落下去,更衬的他鼻如玉柱,隆正挺直,端的是一副都雅的皮郛,但,也就只要一副都雅的皮郛罢了。
呸、臭不要脸的!
吕洞宾姿势涣散,脸上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神情,嘴角上挂着浅含笑意,“你想如何看清,要不要我脱了衣服给你看细心?”
玉娇娇啐他:“不要脸。”
“又来奸刁……”
桌上布了酒菜,百媚千娇阁的办事真是殷勤,何招娣心花怒放的撕下一个大鸡腿,汁水顺动手往下淌,她从速吮指,居高临下傲视着被敲晕畴昔的吕洞宾,“荒淫无道,臭不要脸,连我这个小乞丐都要占便宜的死变态,打你都算是轻的,等下非废掉你不成,让你到处去祸害女人,敢骂我连妓女都不如,我就敢让你连女人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