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缸放在床榻前的桌案上,吕洞宾竟然没醉,正站在窗边吹风,闻言转头看着玉娇娇笑:“装?我如何装了?”
“奇特……”她揉了揉鼻子,“这……就是酒?”
吕洞宾笑嘻嘻从窗框上跳下来,走到桌前,双手往桌上一撑,俯身靠近玉娇娇道:“我不要脸,我要你。”
“我又不是人。”玉娇娇朱唇轻启,媚眼如丝,凑在吕洞宾耳边吐气如丝的道:“我是妖精嘛。做妖精呢,高兴最首要啦。”
吕洞宾奇道:“为何?”
趴在桌上的何招娣被这猫头鹰似的声音唤醒,醉眼昏黄中,只见一个光团透窗而出,窗台上一个手掌大的小人儿蹬着两条腿,将窗扉开启一条缝爬了出去。
吕洞宾回声倒地。
呸、臭不要脸的!
玉娇娇白他一眼,“你搬到我这里当镇兽啊?有你在,我还如何寻觅真爱?”
玉娇娇撇嘴:“这个世上除了爱情,另有其他甚么需求伤神的事么?”
窗外被隔断的夏虫鸣叫声,俄然更加清脆起来。
玉娇娇眨眨眼睛:“我自来到长安,也算阅人无数,这么多年下来,向来未曾走过眼,毕竟,当年我就是在看人上栽了大跟头,这些年别的不敢说,这眼力倒是无人能及,可我恰好看不清你。”
玉娇娇不屑地翻翻白眼,翘起二郎腿,感觉有点热,遂把外罩的缂丝游麟大衫往下一脱,暴露浑圆的肩膀。她坐没个坐样,还抖脚,托着下巴一瞬不瞬地谛视吕洞宾。她这副形象如果被外人瞥见,必定得惊掉眸子子,但吕洞宾早已见怪不怪了,比这更离谱的事,他都见多了,玉娇娇在世人眼里是高不成攀的女神,众生趋之若鹜,谁能晓得,女神最实在的一面,实在是叼着烟嘴彻夜打牌,赤脚露腿的蹲在凳子上,输的贴一脸铜板膏药,输急眼了还会掀桌子破口痛骂的女恶棍呢。所今厥后吕洞宾非常了解她为何要开倡寮找真爱了,良家妇女她可做不来,她是色香味俱全的胡辣汤,良家妇女承平淡。
吕洞宾笑,“你长得这么美,还这么有钱,你还要真爱,你这是不想让别的女人活啊,做人呢,不能太贪婪的。”
“吕洞宾,我等着看,如你这般的男人,最后毕竟会栽在一个如何的女人手里。”
“又来奸刁……”
“少转移话题!”
紧闭的窗扉翻开一道裂缝,月光照出去,落在昏倒的吕洞宾身上。一个只要人手掌那么大的小人儿,探头探脑的从窗外攀爬出去,圆溜溜地小脑袋上,小眉毛小眼睛显得非常呆萌,小人儿没有神采,瞪着圆溜溜的小眼睛四周看了看,缓缓爬到吕洞宾身上,从他的脚一向爬到他的头上。
酒的引诱竟然如此惊人,何招娣直接拎起酒壶就往嘴巴里倒,深红色的液体灌入口中,浓香四溢,敏捷攻占她全数味蕾,绽放前所未有的美好体验。
桌上布了酒菜,百媚千娇阁的办事真是殷勤,何招娣心花怒放的撕下一个大鸡腿,汁水顺动手往下淌,她从速吮指,居高临下傲视着被敲晕畴昔的吕洞宾,“荒淫无道,臭不要脸,连我这个小乞丐都要占便宜的死变态,打你都算是轻的,等下非废掉你不成,让你到处去祸害女人,敢骂我连妓女都不如,我就敢让你连女人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