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信把握着飞剑,划破长空,飞遁而去,一会儿就消逝在了远空云雾里。
横江来回打滚,汗如雨下,垂垂将头发打湿,那染头发的墨汁便沾到了空中,留下一簇簇乌黑的陈迹。
可每一次脚步要踏到一半,都被她收了返来。
不一会儿,他已是灰头土脸。
明月垂垂西移,横江睡得越来越沉。
众生之相面罩是独孤信初度炼制,尚且难以真正做到窥虚破妄,洞察万物,看不穿横江的头发是由墨汁染黑,却能看破人的灵魂!
“他这头发,竟已全白了!”
独孤信担忧被众妙之相能看破大氅的隐身之法,飞得非常谨慎,渐渐的跟从在横江身后。她担忧横江发觉到她的气味,又发挥出了一道敛息诀,收敛了身上气味。
横江脸上,带着众妙之相。
叮!
一声痛苦的嘶嚎,自横江口中响起。
横江走进桃林,取出铜镜,进了阵法,再驱动殿宇门口的神通,直接来到了地底幽泉河,再拿出金乌扶桑木船,用冰蚕绳拴住,把船推到幽泉河里,上船修炼。
天气尚未发亮,横江就已经醒,直觉的心神沉闷,总感觉胸中有一股闷气,无数宣泄,他模糊预感到,心瘾即将发作。
随即,她伸出了乌黑细嫩的手臂,将手腕放到横江嘴唇上,用玉剑对准腕脉,一剑划去。要割脉放血,喂给横江吃!
俄然间,她咬了咬牙,自衣袖里,取出了一方印章。
玉剑划在手腕上,竟被弹开。
她嘴唇都在颤栗,眼泪盈眶。
噗通!噗通!
只是,横江的嘶鸣呼喊声,倒也古怪,一会儿像鸟兽,一会儿像蝉虫……
她很清楚何为仙门正宗,何为左道傍门,对于食人饮血吞魂之词,并不陌生。
直到下午,几近傍晚,横江才垂垂停歇下来,伸直在地上,身躯一颤一颤,大口大口喘着气。
独孤信等横江睡着了,她就走至床边,凝身不动,站了好久,如同木偶。
横江摘下了戴在脸上的众妙之相,将面罩的边沿塞进嘴里,用呀咬住。上一次他已经咬破了手掌,这一次若不磕住牙齿,只怕会直接咬断手。
话音沙哑,却果断如雷。
“即便魂飞魄散,我也不会食人饮血吞魂!”
这一回,横江却感觉有些不对。
独孤信定了定神,再度用剑割脉,可跟着叮的一声响起,玉剑竟再度被弹开!
独孤信眼中泪水一夜未干,双眸已有血丝。
歇息很久,横江扶着溶洞墙壁,颤巍巍站起家来,口中发作声嘶力竭的吼怒。
“头发一白,意味着横兄的灵魂,已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命不久矣,死期就在数月以内!”
“横兄到底如何了!”
横江神采乍变,丢下碗筷,驱动神通,去了地底溶洞,在幽泉河边,盘膝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