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十七本无逼迫之意,只想摄取残魂问个究竟,但天魔脱手多么锋利,魔纹腾挪开合,极尽窜改之能事,拳力一忽儿凝重如山,一忽儿渊深似海,从四周八方挤来,滴水不漏,密不通风。
魏十七肩头一拱,屠真顺势跃起,转动乾坤宝幡伞,衣袂飘飘,仿佛射姑仙子。那天魔神采大变,脱口道:“此伞乃四王天珍宝,缘何落入尔等手中。”
那韦陀杵乃是金冠子取天庭神木,亲手炼制的一宗真宝,重逾山岳,埋没杀机,任尔身披重甲,金刚不坏,亦挡不住此物一击。魏十七只觉脑后生风,忙将腰一扭,躲入石柱以后,那天魔窥得清楚,不但不罢手,反而加力一催,韦陀杵重重击在石柱之上,意欲将破石而出,挟洞天崩塌之力,将敌手一举灭杀。
魔气的压抑愈来愈激烈,金冠子的认识如风中之烛,渐次丢失,惶恐失措之际,他挣扎道:“天帝――”声音锋利刺耳,嘎但是止。
魏十七涌身上前,曲肘撞向他胸口,那天魔双臂交叉,魔纹层层叠叠,硬接他一击,箭普通倒飞而出,卸去巨力。魏十七不容他喘气,伸手攫过天启宝珠,足踏风火金砂,去势更急,与他撞了个满怀。
魏十七并未遁入洞天出亡,他五指紧扣天启宝珠,血光透过指缝射出,柱石殿上空现出一颗赤色命星,星力下垂,如银河直下。
那天魔仗着金冠隐身,悄悄摸向石柱后,乾坤宝幡伞映入视线,惊得魂飞魄散,魏十七祭起天启宝珠,一溜血光去势如电,那天魔猝不及防,仓猝将头一甩,遁藏关键,一时候用力过猛,头顶金冠飞出,被宝珠击得粉碎。
那天魔冷静无语,眼中魔气垂垂收敛,脸上现出踌躇之色,蓦地间将身一纵,一化为三,将魏十七围困,六条胳膊高低舞动,魔纹凝成樊笼,竟欲将他一举擒下。
魏十七高低打量着对方,道:“中间但是魔王天波旬麾下家属?”
那天魔用心二用,一面厢催动头顶金冠,不容敌手视物,一面厢祭起韦陀杵,朝对方后脑砸去。
敌手难寻,魏十七五指一按一收,提耶秘符因念而作,秘符剑斩出,为拳力所迫,不得寸进。剑拳相抵数息,秘符魔纹双双崩溃,那天魔双眸魔气氤氲,如熊熊烈焰,沉声道:“好,孤身闯荡星域,公然了得。”
既然脱手相斗,那就不遗余力,以泰山压顶之势将其击溃,魏十七指尖轻弹,秘符结成一枚阴雷,来无影,去无踪,悄无声气,击在那天魔一具兼顾颅顶,一声响,兼顾散作滚滚魔气。
魏十七浑身一震,右手闪电般探出,五指捏定法诀,欲将金冠子的残魂摄出,却已慢了半拍,魔气将残魂紧紧包裹,如磨盘普通缓缓绞动,逐寸逐分炼化灵魂。那天魔见对方突然脱手,顿时大怒,开声吐气,右拳狠狠击出,魔纹在拳锋凝集成形,瞬息数变。
那天魔见不是道,忙将兼顾收回,撤去魔纹,飘然退后数丈。魏十七掌心金光明灭,六龙回驭斩电射而出,甫发即至,那天魔早有防备,头顶金冠一闪,光芒万丈,身形突然消逝,六龙回驭斩竟斩了个空。
天魔手腕诡异,魔气点染万物,无孔不入,最是阴损不过,魏十七胸有成算,却不想敌手另辟门路,弃魔气不取,反将魔纹推衍至登峰造极,兼具符修体修之长,令他豁然开畅,仿似翻开了另一片全新的六合。
魏十七毕竟初来乍到,对柱石殿各种一无所知,金冠光芒万丈,将四下里罩定,他这胡乱一冲貌似莽撞,却并非慌不择路,直奔后殿那根无缺无损的石柱而去。柱石殿尽毁,洞天尚存,柱石洞天的入口,正在那石柱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