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元通、奚鹄子、戚都、阮静前后脱手,合四人之力,这才斩杀了美人蟒。若非它逃出镇妖塔时为救护小孙儿,被大日阳火重创,一身修为剩下不到非常之一,以姥姥的神通,又何惧戋戋几柄不入流的飞剑?
孙二狗好学不倦,问道:“这么说来青蜂剑是美人蟒的克星了?”
上半身是美女,下半身是蛇,传说中的赵灵儿也不过如此!魏十七屏住呼吸,他记起姥姥的小孙儿死在戚都剑下,除了粗大一些,重新到尾跟浅显蟒蛇无异,大抵修炼的时候不长,还没有凝成美人身。
戚都长笑一声,右手五指一一伸展开,一柄雪亮的短剑从掌心射出,稍一回旋,化作一抹淡淡的白芒,只一击,就洞穿了美人蟒的身躯。美人蟒猛地立起,张口喷出一团丹毒,凝而不散,形同本色,直奔戚都而去。
那团青色的虚影围着蟒身打转,不时蜇上一下,美人蟒恍若不觉,朝那昆仑派的阮姓少女厉声叫道:“阮静,姥姥逃到这里,你还不肯罢休,非要赶尽杀毫不成!”
“也不能这么说,青铁蜂王固然不惧丹毒,青蜂剑倒是被污损了。”
魏十七心中一颤,他清楚看到,姥姥的独目中留下的最后影象,恰好是他的身影,是甚么样的执念,令它如此念念不忘?
邓元通哄动剑诀,欲将青蜂剑收回,姥姥俄然伸出两条白生生的胳膊,把飞剑紧紧抓住,又是一口丹毒喷出,青蜂剑发作声声哀鸣,青光隐没,灵性大失。
那少女扁了扁嘴,心道,奚鹄子底子不晓得短长,能从流石峰镇妖塔逃脱的妖物,哪是仙都派一名二代弟子能够对于的!她也懒得出言禁止,静观其变,反倒是孙二狗按捺不住,放声道:“那条毒蟒不好对于……”戚都在他脑袋上打了一记,孙二狗只得把剩下的半句话咽下肚去。
半晌后,坟场兜底沸腾起来,石碑东倒西歪,骨骸漫天飞舞,一条吊桶粗的美人蟒蹿出空中,上半身是个.的美女,左眼闭,右眼开,嘴角兀自带着一丝嘲笑,长发挡在胸前,一双凶器若隐若现,纤腰一握,腰身以下是斑斓的蟒身,盘作一团。
邓元通极力挣扎,那里敌得过美人蟒的蛮力,他反应极快,当即掉转头屏住呼吸,青蜂剑应念飞回,挡在美人蟒的樱桃小口前,只可惜青铁蜂王接收了过量的毒质,堕入甜睡中,底子不听使唤。
孙二狗忍不住叫道:“谨慎,美人蟒的丹毒能污损飞剑!”
邓元通将青蜂剑一催,飞剑化作一道青芒,直刺美人蟒的咽喉,疾若星火。姥姥将樱桃小口一张,喷出一团猩红的毒雾,青蜂剑钻进毒雾,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住,嗡嗡颤抖,不得寸进。
话音未落,蜂王的精魂化作一道青光,重新投入青蜂剑中,飞剑灵性尽复,犹胜畴前。
孙二狗无辜地望着师父,嘴唇嚅嚅欲动,戚都愣了一下,嘿嘿笑起来,赞了句“公然是柄好剑!”
戚都一剑剖开美人蟒的腹部,寻出一枚蛇胆,慎重其事交给阮静。阮静左手一翻,取出一只玉盒,收下蛇胆,转眼又消逝无踪。魏十七凝神细看,这才发觉她手腕上戴着一枚蜡黄的玉镯,晶莹津润,光彩内敛,想必就是传说中的储物镯了。
出师倒霉,魏十七忍不住瞥了奚鹄子一眼,见他还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既像胸有成竹,又像破罐子破摔。
美人蟒连喷两口丹毒,神情有些委顿,那团胡蜂状的虚影却如同老饕碰到美食,一头扎进毒雾中,斯须将丹毒尽数吸入体内。青蜂剑少了束缚,奋力一挣,从姥姥手中飞出,略一回旋,回到邓元通身边,姥姥双手为剑刃所伤,鲜血淋漓,伤口暴露森森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