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都“咦”了一声,颇感不测,孙二狗眼馋不已,拉着他的衣袖道:“师父,那柄飞剑如何样?”
魏十七目光锋利,早发觉那团虚影比先前浓了一分,模糊能够辨认出开合的口器和尾部的毒针。
奚鹄子重伤未愈,只要这一击之力,如果美人蟒窥破玄机,奋不顾身抢上前,说不得,他也只好暂避锋芒。邓元通冲破“御剑”关不敷半年,毕竟不是积大哥妖的敌手,他只得向阮静低头,苦笑道:“忸捏,阮仙子,我这个门徒不是敌手,还请仙子脱手互助。”
孙二狗无辜地望着师父,嘴唇嚅嚅欲动,戚都愣了一下,嘿嘿笑起来,赞了句“公然是柄好剑!”
话音未落,蜂王的精魂化作一道青光,重新投入青蜂剑中,飞剑灵性尽复,犹胜畴前。
邓元通将青蜂剑一催,飞剑化作一道青芒,直刺美人蟒的咽喉,疾若星火。姥姥将樱桃小口一张,喷出一团猩红的毒雾,青蜂剑钻进毒雾,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住,嗡嗡颤抖,不得寸进。
姥姥是镇妖塔下积年的老妖,不知经历了多少风雨,见敌手飞剑有力,当即和身扑向邓元通,紧闭的左眼俄然展开,竟然是诡异的双瞳,邓元通被她瞧了一眼,如同五雷轰顶,一时候痴聪慧呆,不知闪避。
坟场阴气沉沉,一片寥寂,邓元通右肩一晃,青亮光起,一柄三尺长的飞剑脱鞘而出,锋芒毕露。
魏十七心中一颤,他清楚看到,姥姥的独目中留下的最后影象,恰好是他的身影,是甚么样的执念,令它如此念念不忘?
戚都长笑一声,右手五指一一伸展开,一柄雪亮的短剑从掌心射出,稍一回旋,化作一抹淡淡的白芒,只一击,就洞穿了美人蟒的身躯。美人蟒猛地立起,张口喷出一团丹毒,凝而不散,形同本色,直奔戚都而去。
眼看这一口毒雾就要喷在他脸上,阮静身形一晃,抢到邓元通身边,左手悄悄一捉,将毒雾支出掌心,化作一滴猩红的水珠,滴溜溜乱转,右手从它额头拂过,剑光一闪即逝,美人蟒左眼淌血,右眼圆瞪,软软地跌落在地。
孙二狗忍不住叫道:“谨慎,美人蟒的丹毒能污损飞剑!”
那团青色的虚影围着蟒身打转,不时蜇上一下,美人蟒恍若不觉,朝那昆仑派的阮姓少女厉声叫道:“阮静,姥姥逃到这里,你还不肯罢休,非要赶尽杀毫不成!”
邓元通哄动剑诀,欲将青蜂剑收回,姥姥俄然伸出两条白生生的胳膊,把飞剑紧紧抓住,又是一口丹毒喷出,青蜂剑发作声声哀鸣,青光隐没,灵性大失。
出师倒霉,魏十七忍不住瞥了奚鹄子一眼,见他还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既像胸有成竹,又像破罐子破摔。
邓元通看了他一眼,安闲道:“师弟不消担忧。”戚都出身昆仑,与奚鹄子平辈,他的门徒年纪虽小,理应称一声师弟。
邓元通听在耳中,悄悄嘲笑,丹田内道胎震惊,乙木之气如江河入海般涌入飞剑,青光愈来愈刺眼,剑身狠恶震惊,一团虚影倏腾飞起,表面跟胡蜂类似,足足有拳头大小,在坟场上空回旋数周,仿佛发明了甚么,一头扎进土里。
邓元通极力挣扎,那里敌得过美人蟒的蛮力,他反应极快,当即掉转头屏住呼吸,青蜂剑应念飞回,挡在美人蟒的樱桃小口前,只可惜青铁蜂王接收了过量的毒质,堕入甜睡中,底子不听使唤。
戚都对孙二狗道:“青蜂剑中封了一道青铁蜂王的残魂,性嗜毒物,美人蟒的丹毒对它是可贵的大补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