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十七浅笑道:“其中启事,却与温殿主无关。”/p>温玉卿悄悄感喟,她与云浆殿主并无厚交,见他不肯流露,只得作罢。当下起家慎重相谢,定下约期,五十年后再行相请,届时同往王京宫天机台,亲历“以下克上”的盛况。
帝朝华循声而来,听了一曲琵琶,说了几句闲话,不再逗留,告别云浆殿主而去,金茎露送至殿外,没有再归去。她单独逡巡,低头深思,帝朝华所言,似非无的放矢,她俄然心生猎奇,那握宝剑的南边增加天王,究竟是何许样人物?
寒意囊括而去,将殿门推开一隙,帝朝华侧身闪入,血河缠身,如龙蛇游动,她遥眺望向沈幡子,心有所动。
他收回星力,命沈幡枪弹上一曲。沈幡子于一旁坐定,将琵琶捧于怀中,纤手转弦拨轴,四弦一划,杀伐之音“铮铮”响起。
魏十七莫运玄功,云浆殿嗡嗡作响,数十息后,从眉心挤出一道符诏,化作金光,从沈幡子颅顶钻入体内,扫彻表里,径直落于丹田当中。沈幡子不避不让,不迎不拒,任凭他在本身材内种下一道云浆符,今后寄身于云浆殿,受制于人,一念生,一念死,一念兴,一念灭。谁让她只是一介傀儡呢?
温玉卿闻言心中一松,想了半晌,坦言道:“沈幡子灵智不全,止是一具杀伐傀儡,略减色柳如眉一筹,魏殿主因何选中此女?”沈辰一对这位云浆殿主评价极高,以为贰心性运数,无一不是上上之选,她并非“得了便宜还卖乖”,只是心中猜疑不解,若不能问个明白,只怕寝食难安。
魏十七淡淡道:“船泊浔阳月夜天,琵琶一曲动听怜……不错。”
帝朝华道:“灵山大雷音寺佛祖座下,有四大天王护法,亦称四大金刚,东方持国天王抱琵琶,南边增加天王握宝剑,西方广目天王缠龙蛇,北方多闻天王持宝伞,恰与这殿中四人相仿。”
帝朝华徐行上前,见过云浆殿主,魏十七目光落在血河之上,看了半晌,俄然将金茎露唤上前来,以定慧剑相赠,命其好生祭炼。金茎露不卑不亢接过定慧剑,触手便知,此剑已孕育剑灵,经星药洗练,很有神通,虽未能更进一步,成绩真灵,亦是可贵之物。当年在云池之下与忽律一场恶战,宝贝尽毁,身无长物,得这一柄神兵利剑,正中下怀。
金茎露倚在柱后,凝神谛听,心潮随之起伏跌宕,不能自已。半晌后,屠真从云浆洞天内步出,立于魏十七身边,手扶松木榻,眼神透出怅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