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甘愿站在台上受刑的人是本身。
顿时，我落空知觉，坠入无尽绵长的黑洞里。
仿佛有人推开殿门。
明显重伤濒死，为何会呈现在这里？
他翩但是至，身如玉树，立在一蓑烟雨中，挥袖替我回风溯雪。
“菀菀……”
凄惶。
“不要！”
“菀菀，吾愿命尽，换你人间长留。”
我猛地心怵了怵，展开眼，发明本身躺在上古神界司药殿的灵枢棺内。
远处观战的我心中一惊，奋不顾身冲上云霄，替舜璟挡下黑龙曜一剑后，七窍溅血，仰着身子重重栽坠。
崩溃。
再将汲取日月精华所成灵丹逼出体外，用尽最后一丝仙力粉碎它。
模糊约约，闻声一声压抑至深的痛苦低吟。
目销魂销。
初志还觉得本身做的是功德，待到想起黑龙曜手握刑天剑，冷狠斩断天柱的景象。
他鼻尖轻嗅着我的芳香，和顺捧我进掌心，降落好听的细语：“白菀白菀，孤苦伶仃，落吾手心，有枝可依。”
一念一断肠。
紫姮眸若利刃寒光般射向我，神威怒懑道：“擅盗刑天剑！私放魔龙！纵他毁断天柱闯下弥天大祸！白菀！你戋戋卑贱小仙死不敷惜！何德何能让舜璟替你揽罪！”
“上古神界再无长君，舜璟已被废黜神籍，逐下凡尘。”
可惜，纵使银河灿烂，我与他亦在隔岸。
但是，舜璟贵为金龙帝君的宗子，如何能够被贬？
始知，生不如死。
闻悉他的惨痛出身后，动了怜悯之心的我，想助他一臂之力。
舜璟悲容笑泯地望着我，寂静很久后，沉酿出一句足以哀痛刻透我长生骨肉的话来。
我怔了怔，蓦地想起，灯火阴暗的禁殿里，黑龙曜难过地站在我面前，言语黯然。
他残留的神识，在没法接受的剧痛中，最后一念另有想起。
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后，天柱断裂，神界封印溃破，九重天上翻滚的海水源源不断地倒灌在大地尘寰之上。
黑衣紫袍穿越在云山幻海中厮战。
猝不及防。
如果人生只如初见该多好。
刑柱上的紫金龙身垂垂松开爪子，颓废地褪回人形。
我咬唇微忍，抬手试图推开灵枢棺盖，不大的行动弧度，惊觉浑身痛得剧颤。
“神君……”
“小仙女，我真的偶然成魔。只因身负血海深仇，日夜忍耐诛心之痛。此恨不平，戾气难消。”
遐想昔年，我还是天山池畔盛开的一株白菀花。是他将我带回上古神界，种在他的长君殿前。朝念佛辞，暮灌神泉，破钞百年渡我成仙。
棺外脚步声无情渐远。
棺内万籁俱寂。
我心死如灰地僵躺在棺内，懊悔不迭。
漫天星斗瞬息间化作乌有，将我淹没在无垠的黑暗里。
“菀菀，幸亏受刑的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