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里那男声又道:“我兄妹现在想好了,把内丹献给大师,但还望大师恪守媒介,饶我兄妹不死?”语气中尽是无法也失落。
车夫很快就从内里返来了,手里抱着一条薄被,与苏翰青说道:“夜里冷,公子便与我合盖这一条被子吧。明早还要赶路呢,快些睡吧!”然后吹熄了蜡烛,便倒在草席上,一会儿鼾声微起,睡着了。
梵衲固然觊觎对方的内丹,但却无实足掌控,闻言公然有所顾忌,目光闪动,策画着下步做法。
苏翰青悄悄伏着崖顶探头往下看去,就着月光亮亮,加上涧底红光霞彩,看得分外清楚。只见涧谷幽深,洞壑小巧,清溪飞瀑,映带其间。
洞里那音道:“我们兄妹的内丹如被你得去,无疑以恶济恶,更加滋长你的罪过。我兄妹就是拼个玉石俱焚,也不会让你获得内丹的。”
随在女子身后,又从红幕圆口里紧跟着出来一男人,再看身后那圆口竟自合弥,复了原状。看那男女二人年纪甚轻。女子云鬟雾鬓,美若天仙。男的丰神挺拔, 英姿外现;真似一对金童玉女。
哥哥也没有回话,明显mm所说话使他动了心,故在衡量利弊。
这时就听洞里又响起一女子声音,道:“哥哥,不如我们就将内丹献与大师吧!我们修练百年,内丹才成,虽说不易,终还是留得性命,大不了我们重新再来罢了。”倒是在劝哥哥的话语。
二人也不敢再说话,恐怕惊忧了梵衲,冷静地吃着各自手里的窝头。
苏翰青一起分枝拂叶,鹭伏鹤行,更怕被对方发明,走得尽是密林莽丛。行有二三里路,到了一处矮崖上前,再往前走便横着一道涧壑,也不甚深,只要十数丈高低。红光彩霞恰是从涧底收回的。
垂垂地时至半夜,苏翰青睐皮更加沉重,终究睡去了。又不知过了多会儿,睡梦中的苏翰青忽被一声轻微的破空声惊醒,就见一道乌黑色的亮光如匹练般地向殿外射去,再见墙角里的那梵衲已消逝不见了。
苏翰青在家里一贯养尊处优,何曾吃过这等粗食窝头,加上梵衲的话又使贰心惊胆战,吃不几口,便放下不吃了。那车夫也仓促吃个半饱,又就瓦罐喝了几口净水,便将所剩吃食急忽清算下去了。
瞻仰苍穹,疏星明灭,月光亮亮,清风阵阵,暗影浮动,顿觉心旷神怡,百虑皆忘。青空云净,流光下照,山原林木,如被银装,四围风景清丽如绘。苏翰青俳佪月下,不由看得呆了。
又听那女子声音道:“大师勿要相疑,我兄妹自是甘心献丹,这就出来。”话音未落,就见洞口现出一窈窕的身影,先是将头探出洞外,冲梵衲微一点头,转头又冲洞里说道:“哥哥,出来吧。”将身缩回洞里,随后现身从那红幕圆口中钻出崖洞。
梵衲见对方之前还欲硬抗到底,自咐用强又殊无掌控,见对方口风竟然窜改,自是对劲,刚要依言撤去禁制,内心忽又一动,暗道:“莫要被他们骗了,禁制不能全撤。”当下口咏法诀,只将那道红幕从中间分开一道径尺大的圆口,随即说道:“为防尔等心口不一,老纳特开一面,尔等从圆口出来后,乖乖将内丹献出后,老纳毫不再难堪尔等,当放尔等拜别。若尔等故意欺诈老纳,老纳只需将禁制一合,便能将尔等化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