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明瑾被女儿直愣愣地望着，心也在一寸寸地硬化。
乔明瑾看着小琬儿站在床上隔着衣裳拍了拍本身略有些鼓胀的小肚皮，还朝她对劲的抬头浅笑，便也跟着笑了。
他岳仲尧的女儿。
他还真是不会哄这么小的孩子，讪讪地把目光投向乔明瑾。
小琬儿瞥见岳仲尧出去，便抿着嘴不说话了，只扑闪着一双大眼睛看向他。
岳仲尧内心忐忑不安，谨慎翼翼地在床沿上坐了，才看着她问道：“瑾娘，你……你好些了没？”
母女俩你一口我一口地很快就把一碗肉粥分吃光了。
乔明瑾却一点也没有帮他的意义。
很奇特的感受。初初的生涩很快就谙练了下来。像是身材里的本能。
乔明瑾又躺了一会儿，直到身边女儿轻扯她的衣裳，她才又展开眼睛。
“好吃吗？”
小琬儿却把头略偏了偏，乔明瑾一时不明以是，愣愣地看向她。
乔明瑾心内嗤笑。
讷讷开口说道：“瑾娘，我并不想娶她的。我只想着把恩公的抚恤银拿给她们，常日里再多加照顾一二。没想到她那娘哭哭啼啼地胶葛，而娘又应了人家……我，我不能违了孝道。今后……今后我会对你们母女俩好的，我会弥补你们的……我就是娶了她也窜改不了甚么。”
乔明瑾就着三角架木盆子里的水，给母女俩洗漱好，便又抱着她倚到床上，端了床头方柜上的粥喂女儿。
不幸的孩子，平时那里能吃到这么浓稠的粥，还是肉粥。
乔明瑾愣了愣，女儿晶莹的泪珠挂在长长的睫毛上，有几滴还顺着眼角滚了下来。小嘴快紧地抿着，怯怯地没敢哭出声来。
又望了望乔明瑾，试图着做一些解释。
“琬儿跟娘亲说甚么呢？也说给爹听听。”
乔明瑾只感觉内心柔嫩得能掐出水来。
小琬儿用力地点了点头。
走的时候他还不晓得。四年后返来，竟得知有了这么大一个女儿，欣喜万分。
她古井无波地撇了岳仲尧一眼，又闭上了眼睛。
岳仲尧来房里收碗的时候，就看到母女二人正偎在一起亲亲热热地说话。两张类似的脸凑在一起，就像一副美美的画。
乔明瑾那一刻，心的某一处刹时坍塌了。
小琬儿身子一扭，扑到她娘的怀里，只歪着头看他。
有针刺一样的痛。伸手把女儿搂在怀里，悄悄地拍了拍她的背，哄道：“琬儿乖，娘……娘在这啊，不哭了啊……”
小琬儿眼睛亮了亮，扑闪着长长的睫毛望向她。
小琬儿看了看她娘，又看了看她爹，还是不动。
先舀了一口喂了小琬儿。
乔仲尧严峻地盯着乔明瑾，看她不说话，只愣愣地看向身边的女儿。
再说她也不是乔明瑾，起码不是畴昔的乔明瑾了。
没想到又出了柳媚娘那事，弄得娘俩离他越来越远。
粗瓷大碗虽被一个盘子压着，不过内里的粥也有些凉了。不过还好，温温的，恰好入口。
小琬儿张大嘴巴含了，那眼睛晶晶亮地望向她，鼓着腮帮朝她笑得欢畅。
岳仲尧再接再厉：“是爹爹早上给小琬儿煮的肉粥哦，肉粥好不好吃？”
粥熬得很稀烂，火侯也够。
且等她养好伤再做筹算。现在这副身子太弱了。连起个身都困难。
这是她的女儿。
但还是在床沿坐了。没敢看乔明瑾，只试图去拉小琬儿的手。
岳仲尧内心伤酸的，看着母女二人陌生的模样针刺般地疼。
岳仲尧看她又闭上了眼睛，便又在床沿坐了一会才讪讪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