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爷又向水鳞儿说道:“水女人,小女恶劣,如果冲撞了你,你也不要往内心去。既然水老不在,女人就放心在这里住着,何故也走了呢?方才幼男出去寻觅,幸得你转返来,无妨就此长住,等水老返来,再回渔村不迟。”
寻着他们几人闲谈的空当,水鳞儿望着惊澈,殷殷道:“龙公子,费事你再考虑考虑,能不能带我一起走?我说过,只要你肯带着我,我在海上救你的事,我们就算是扯平了?”
李潮音执起她一只手,笑吟吟柔声软语道:“水鳞儿,我小时候来叔父家,整日到镇上玩,也曾见过你,也传闻你爷爷卜算奇灵。那一年栖霞镇出了大妖,专吃男童,我堂弟幼男那日不见了,叔父就觉得他是被大妖吃了,是你爷爷算出大妖的巢穴,我师伯师叔才将大妖斩杀。幼男也如你爷爷所言,是贪玩不见了,不是被大妖吃了,到晚间,他本身就冒出来了!你爷爷果然是个怪杰啊,但是他如何俄然走了,倒是去那里了?为甚么不带上你啊?
到了晚间,银翘来请水鳞儿用晚膳,水鳞儿去了一看,惊澈和李家三姐弟四人同桌,李老爷未曾出来。幸而饭桌很大,李家姐妹和龙公子分坐两端,倒也不受他仙障所阻。李幼男坐在龙公子右首,右首是个极大的余暇,水鳞儿也未几想,走畴昔坐下。
李幼迦扭着身子不依道:“爹爹,我那里是宇量窄,是水鳞儿莫名其妙要缠着龙公子,还想跟他上北冥山,她又没有灵根,我大伯如何能够收她?”
水鳞儿一时怔住,品着那句“不敢再受女人恩德”,自发讽刺意味浓烈,心中各式不是滋味。但她生来丑恶,被渔村小童戏耍惯了,很少反唇挖苦,只能沉默罢了。也不再回房中用饭,一小我黯然往客房走去。
待她瞧完了李幼迦和李潮音,昂首就不见了惊澈人影,忙追到门口,夜色下龙公子的背影不远,她叫道:“龙公子,我这儿另有医治你内伤的药,就算你不带我,这个药你也带上吧!”取出玉玦,几步追畴昔。
惊澈道:“李老爷,长辈凌晨应过你,要上北冥山叨扰李掌门,方才不过是出去逛逛。”李老爷道:“那就好!小女和内侄女、犬子三人明日一早就启程,如此公子用过膳,便好生歇息,待明日好一起赶路。老朽修书一封,给公子带上,信赖家兄见了公子这等人才必定高兴,但有助公子疗伤之法,必然不遗余力。”
李老爷哼了一声,不再理她,回身对惊澈道:“龙公子,你返来就好,以你的伤势,去北冥山修炼是最好。”
惊澈不语,放下碗筷,起家离席。水鳞儿焦心道:“龙公子,你果然不管如何都不肯带我一起走吗?”
惊澈已走至院中一棵古松下,见水鳞儿追过来,晃身就闪出老远,才道:“多谢女人美意,鄙人自忖无妨,不敢再受女人恩德。”他目光清冷,扫了水鳞儿一眼,稍等半晌,见她呆愣不语,便回身穿过游廊,消逝在不远的月洞门后。
李幼迦翘首斜睨她,不屑道:“不要装不幸,别拿你爷爷撑腰,龙公子要跟我们去北冥山,莫非你也跟着?”
水鳞儿眼睛一酸,摇点头道:“我也不晓得。”李潮音道:“你必然很想他对不对?”她语音体贴,水鳞儿心中一暖,点了点头。李潮音叹了口气,安抚道:“你是水爷爷独一的孙女,他定然不会抛下你的,你就耐烦等一等,水爷爷必然会返来找你的。”
李幼迦哼道:“你一点儿灵根都没有,北冥剑派不会收你的,你去了做甚么?趁早死了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