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鳞儿道:“那蜈蚣精在街上见着捧了灵位结婚的女人,这女人叫清清,是贫苦人家的女儿,被父亲卖了,坐在大红花轿上抽泣,哭得肝肠寸断。蜈蚣精竟然心中一软,使了妖法,将清清劫了去,归还给她的父亲。谁知清清的父亲拿了权贵家的财帛,怕人家来讨,又将女儿送了去。蜈蚣精发明,又赶去救了清清,将她带到山中,给她筑了一座板屋,叫她本身度日。”
“这一日,蜈蚣精打斗完,负了伤,逃回板屋寻觅清清,但他出外应战时候,清清就被权贵家的家奴带走了。蜈蚣精怒不成遏,当即找上权贵家门去,大开杀戒。正在此时,流云大师赶来,本来他见蜈蚣精短长,便抽身回蜀山取了件法器,乃是一件收妖水棺。这水棺如棺材模样,只是全部透明,内里是化骨蚀肉的水。流云大师把水棺朝蜈蚣精扔去,念动咒语,就将蜈蚣精收来,锁入了那水棺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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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弟子听得异响,齐齐扭头望去,惊诧瞥见一团火焰在惊澈手中燃烧,有些年青见地浅的,目瞪口呆合不拢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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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女弟子和男弟子都收回一声感喟,口气却不不异。女弟子中很有些报酬这个悱恻的故事所动,替那蜈蚣精可惜;男弟子却多数感觉收妖降魔,天经地义。
世人听水鳞儿柔声细语,娓娓道来,跟听戏文普通,都听得出神。独独惊澈听到这等小妖小怪的故事,甚觉无趣,又很不屑,远远在另一端椅子上坐下,捧了杯茶,漫不经心肠品着。
复又一股悲意涌上,心叹:“洛儿啊洛儿,这些尘寰青年男女竟为一只妖和一个凡人打动,如果你在这儿听着,定然也是大起悲悯!只是你现在在那里?是否被妖族所困?只愿我去了寒毒,尽快赶赴东海去寻你,就是翻遍四海,血拼妖王,也必找到你!”
持续报告道:“那蜈蚣精约莫有一千三百年道行,本是蜀山山谷的一只小蜈蚣,吸了蜀山的日月精华,又每日偷听蜀山仙侠布道讲经,是以悟道。到了八百年上,它出了蜀山,游历山川名胜,许是又有甚么机遇,到千年上终究能化人形。因为它长在蜀山,向来吃些小虫小蚁,不是甚么大奸大恶的妖物,化了人形后,法力大增,却也没想着害人,只是猎奇好玩,整日在贩子上闲逛,明白人间繁华。”
听雪笑道:“水女人,甚么是冥婚?”水鳞儿道:“冥婚就是给死人结婚。”听雪道:“人死了化为鬼,是鬼结婚?”水鳞儿点头道:“不是,是一名权贵的公子得了痨病,英年早逝,死时髦未婚配,这权贵就给儿子寻了个贫民家的女儿,成了亲给他儿子殉葬。”
水鳞儿见李幼迦句句打岔,心上有气,但她生性和顺,不肯发作,只是脸颊又涨红一片。
惊澈听到此处,漫不经心的冷峻面庞悄悄朝向殿外,眸光冷冽,手指紧握茶杯,心道:“听她报告这蜈蚣精,口气这等怜悯,天然是非常怜悯这精怪和阿谁叫清清的女子,怪不得方才叫我部下包涵,本来她认出了这蜈蚣精,不忍心叫我伤别性命。”
瑶姬说洛儿已是魂飞魄散,但他始终不信,猜想妖族要在父神的寿辰反叛,或是瑶姬要逼他联婚,或者想杀了他,则最好的体例是以洛儿作为威胁,囚禁着她,乘机而用,毫不会冒然要她性命。
想到此处,他肝火大起,手中握着茶杯,不知觉使了力,“咔噗”一声,那茶杯变作一团熊熊烈焰,呼呼燃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