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戎心道:“哼,我是他们的大师兄,又在这道观待了一年,尚且未曾见过那东西,他们如何会晓得?”便底子不予理睬三个羽士,转而走向他们师父。
玄虚子自愧万分,颤声道:“两位大师言重了。贫道这些弟子都是一些平常百姓,是贫道对不住他们……我不教他们上乘武功,本意是怕他们将来卷入武林争斗。唉,怎奈江湖险恶,身不由己啊!”话中无尽伤感落寞。
玄虚子立在屋顶高处,时下即使身中暗毒,耳目却仍然开阔。他透过雨声模糊听到山下江水拍岸,侧目朝江边觑望,模糊窥见一点船火起起伏伏,屈指一算,心中又喜又悲:若我命不该绝,彻夜自是有故交来访。唉!只怪我一时粗心,中了奸人的算计。现在我是生是死,也只好交由旁人决计了!叹罢,他撇下长剑,闭上双眼,兀自倒了下去。那两名黑衣男人见状互递眼色,合力一脚把玄虚子踹下了房顶。
没了撒星剑阵,太和观的羽士哪还是这些黑衣男人的敌手。半晌之间,道观内仅还活下三个小羽士。三人伏在地上哆颤抖嗦,跑也跑不得,打也打不过,面面相觑,只得告饶道:“各位豪杰爷爷饶命!各位豪杰爷爷饶命啊!只要饶了小的们这条贱命,小的们愿每天执鞭坠凳奉侍爷爷。若要在这太和观寻甚么东西,不劳烦各位爷爷亲身脱手,我三人对这里那是再熟谙不过了……”话未说尽,院子里早已是一片轰笑。
“鬼鬼祟祟的恐怕是各位施主吧?”这声音由远及近,俄见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两个大和尚走进院门,一个手拿禅杖,头顶箬笠;一个背斜戒刀,赤脚而行。
“好一招喜鹊穿枝!峨眉剑法的精华现在把握的人已经未几了。贫僧有幸曾见过一名女施主使过这路招式,那真可谓是绵里藏针,凶恶之至啊!只可惜施主是个男儿身,用起来倒略显笨拙了。”瘦和尚笑语盈盈道。
传音赞道:“好!大和尚乃至信之人,想来定不会忏悔!”
“阿弥陀佛!施主既然与贫僧素有前缘,何不现身一见?”善才道。
“青城剑阴阳双修,施主阴气太重,阳气不敷,六合精华采补尚浅,这招‘风入松林’嘛,火候还差的远那!贫僧劝说施主还是换用峨眉女尼的剑法为妙。”瘦和尚嘿嘿笑道。
“阿弥陀佛!”两个和尚一声感喟,搀扶玄虚子持续朝山下走去……
仇戎心中却非常不爽,料此二僧呈现在本身将要到手之际,定然是来好事,持剑就要杀人,却被一个黑衣男人按住,小声禀道:“仇大人且慢。彻夜的行动乃是千户大人周到安排,为了制止相互串连,在场的众位兄弟好多人也只是头次见面。这两个和尚深夜照顾兵器,说不定是我们一伙也未可知呢?待我问明来意后,大人再脱手不迟。”
几近同时白罗刹抡出一条铁棘软索,索尾悬一把弯月短刀。铁索飞舞,好似一条奓起鳞片的长蛇,乘机啮人关键。顷刻间她将手腕向下一沉,长索直入,刀头带着软索正缠住了孟奇的脖子,反手收回竟将孟奇的人头生生割下。白罗刹右手抖索把人头抛向半空,左手翻掌将手中白伞送出,伞顶不偏不倚正插进了孟奇的人头,鲜血淋漓四溅,染红了整张伞面。白伞载着淌血的人头飞转,掠过剑阵,众羽士惊骇万状,半晌间作鸟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