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鄢梓阳面色还是,眉眼弯弯道:“公子这番便又不想观瞻,不过,不知田掌柜可否替公子办一事?”瞧他星目一眯,笑带七分惑。田均暗呼不好,却亦只得笑诺道:“公子这般便陌生了,怎不可?为公子,志愿小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字句凿凿,田均有理无处言,只得低眉耷耳道:“公子这厢倒是曲解小的了……”
半夏不由嘟嘴,皱皱敬爱的小鼻子,轻抗道:“只晓得欺负我。”
眼瞅着公子哥瞪目挑眉,田均只得对付道:“公子且息怒,小的实属怕所珍之物入不了您眼,若您真当不嫌弃,小的何故不依?李响,备马,请公子入府!”
连翘一叹,刮刮她小巧的鼻头,道:“那里欺负你了?荷香待着你呢,快些出来。”
半夏欢乐地捧着攒糖,入后罩房,方踏入荷香屋子,却劈脸撞上了连翘,哭泣声疼,却闻连翘低嗔道:“走路一蹦一跳,那里似个女孩家?”
且看他才一挑盖,缓缓饮上一口,嫣笑若海棠,“狮峰龙井,以明前茶为上乘珍品,其‘色绿,香郁,味淳,形美’堪四绝,光彩黄嫩,香高耐久,有‘龙井之巅’雅韵。其采择要求严格,制工亦极其讲究。陈泡时汤色碧绿敞亮,香馥若兰,甘醇而鲜。田掌柜好高雅,竟得藏纳此般佳品。“
田均笑道:“小的不过粗人一介,自不该糟蹋了这美人,还请公子予小的三分薄面。”言罢,瞧李响箧盒一展,呈出半箧茶叶,又将其合上,予前一递。
田均见在眼底,却无话可说,只得嘲笑道:“周公子好技艺。”
荷香拧不过她,只得嬉笑道:“连翘姐姐替我烧药去了。”
鄢梓阳这才舒颜,又一饮茶。
田均尚急于前者,却闻鄢三此般谈吐,暂舒一口气,幸而他晓得鄢三噬茶,早有一手筹办,“鄢公子谬赞了,小的不过恰投机遇巧得此物,晓得公子夙来欢乐于茶道,辄想同公子共享此物。”他这厢又一挥手,李呼应其而上,细看他手间轻捧个檀木雕花小箧。
鄢梓阳定当客气道:“如此重礼,鄢某岂敢就此收下?”
李响合袖一鞠,“好咧。”
半夏一笑,揽来那攒盒,轻翻开,辄映目一攒糖食,“蜜斯特赏你,连我都不待有吃,恰待会儿连翘接端来药水,也莫焦急药不下咽。”
荷香充耳闻声,不由心中落寞,却瞧连翘探头叮嘱道:“幺丫头,可要照顾好荷香,如若不,休怪姐姐当真不疼你。”
田均哪儿敢?忙答:“小的依命。”
鄢梓阳却不心急,见李响替他添上茶水,便嬉笑着喝上一口,慢斯慢悠道:“公子不过想叫你寻一根年份长远的人参,送予李家,附话,赠李三蜜斯。”
一言一往,鄢梓阳亦不深思究查先行之人一事,却端茶施然道:“这番一想田掌柜定藏了好些希奇珍宝,不知本公子可有幸一瞻?”
“好。”鄢梓阳笑道,“田掌柜莫要严峻,小事罢了。”
却瞧周安仁伸手一够,辗眼箧盒已入他手,还各式恶棍地冲李响一笑。
荷香舒眉掩嘴,“方才姐姐那般嗔连翘姐姐,辗眼辄这般贴切,可叫荷香骇了一跳。”
田均一面接壶而斟茶,轻描淡写道:“新揽来的小厮罢了,杭州狮峰新进龙井,公子且看合分歧口。”言罢,瓷盅一递,大有分许奉承奉迎意味。
李响引茶蹒步而入,按序置正盅盘,辄一回身揖道:“公子,请。”、
“甚么东西?”经她一诱竟叫荷香心生猎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