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推搡了好一会儿,这才歇停了许。眼看时候倒是不早了,李惟昼停歇了话,仿佛便了副模样,严厉道:“时候已晚,明朝哥哥还得赶路,倒是不陪你了。湘妹这些光阴可不准被人欺负了,身子不好,倒要好生安息。如果有不长眼的冲撞了,尽管写信递来,可懂?”
“不好,你先把她放了。”
乍闻李惟湘抱怨,沉香忙问了安这厢一转,一笑:“奴婢晚来了,蜜斯还请包涵。”
李惟湘瞪了瞪老狐狸,却又碍着连翘,负气似的塞了块许糕点入嘴,这厢嘴里还鼓得死,却开口喃喃:“淡得出鸟儿来。”
却听李惟湘一轻哼,也是了结,沉香这又道:“蜜斯,奴婢扶您去净身。待会儿茯苓端来药水。”
“倒是怕你不舍得。”却看李惟湘一副瞋目模样,辗眼又是一笑,“明朝我辄出发国子监,要调教,也得待我返来不是?先把糕点吃了,湘妹这么大年纪,莫不是还要我喂?”
李惟湘倒是个不客气的,好不易咽下口气,辄瞪圆了眸子,“好啊,李惟昼,你又诓我。”
晨光熹微,这天儿眼看着将要热起,沉香叮咛清事儿,便踏着残花入了屋,张眼却瞧着自家蜜斯各式恶棍地弄着炕桌上法郎瓶,眼凑着最后一只海棠也该凋了,娇人儿倏尔启唇:“你好生的慢啊,害得我真真无聊。”
“公子,蜜斯。”李惟湘乍听闻,簌地一探看,便瞧一人儿翩翩然端碟而入,还当好是被“关”了的连翘。
未获得肯首,沉香倒未解缆,却看李惟湘闸吧嘴道:“明朝至公子何时出发?”
连翘恰陈好茶水,当头这句倒是叫她不知所措,却被人一拉,回顾便瞧着了暗笑的二人。
“明儿早些唤我起来……你再派人去探探采薇阁口风,瞧瞧我的好姐姐有何筹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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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你先吃完!”
可今儿好不易一次齐桌,却瞧那不处又一空位儿,看得有人欣喜有人忧,待了好些时候,却终未见人儿赴餐,李如卿差来管事,面色略沉,轻言道:“派人去湘潇苑,传三蜜斯过来。”
“蜜斯,汤药烧好了,您还是趁热喝了罢。”
正房,还尚为早膳,却已然置了满桌稀肴,李如卿正居上位,居左辄为李惟昼,右首却空荡个位置,厢也是老爷空予前夫人刘氏的,世人皆言道李老爷怀旧,也怕就出此故。
“嗯……等……湘妹,你咬着我了!”李惟昼嘴里喊着疼,却无缩手的意义,恐怕脏了自家mm的衣裙。
方才还听着二人对谈,却未见她入门。
见李惟湘已然抿了口许茶,她便也不筹措。
李惟湘凤眸一斜,多了分许难堪,“不,不谨慎的……哥,连翘人呢?”
李惟昼话得油滑,叫人想插嘴,也插不上,只得憋肚里。罗承闻言止,辗首一探看。见得李如卿,端倪一眯,笑道:“倒是个懂事的,临行还不忘了你湘妹。”
“回蜜斯的话,初辰。”
李惟湘倒一改恶劣模样,冲他怀里一扑,好生一副不幸兮兮模样,“哥哥要早些返来,莫让湘mm牵挂了。”
李惟湘一蹙眉,满目悲怆,“夙起也要喝?”
千玄递来汗巾,李惟昼擦擦手,却看他一副奸笑模样,眸子一眯,“湘妹猜猜?”劈面却接李惟湘一睨,“连翘冲撞了我,自当关了她,不然湘妹觉得?如果湘妹还任着性子,不思念进些吃食,我便叫千玄将她关了猪圈。”
换了身清爽的中衣,李惟湘只觉舒畅多了,出净房,便瞧着茯苓一手端着药水入房,其上还飘着腾腾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