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镜!”水神声音一沉,手上攥紧袖口按在几案边,似有一颤,可贵这无欲无求的神仙也能冲动一回。不知小鱼仙倌这岳父与芳主们友情如何,可莫要卖了我才好。
狐狸仙弯了弯眼,恍然大悟笑眯眯道:“唔呀!本来是觅儿!方才你站在暗处,只瞧个昏黄剪影,老夫记性大,只记取个梓芬能美得如此一塌胡涂,却忘了另有个觅儿。该罚该罚。”言语间亲亲热热携了我的手转过身正对殿首。
有天界神仙交头接耳嘈嘈切切:“书童?莫不就是阿谁引诱了二殿下还与九曜星宫牵涉不清的小仙?”
凤凰一呛,小鱼仙倌一顿,水神一惊,天帝一撼,天后一怒,孔雀仙一伤,狐狸仙一喜。
“如此,本神倒要与天帝谢过锦觅仙子援救旭凤之恩。”天后口中言谢,眼神却倨傲冷然。
“哦~?”天帝阿谁不测不成置信的神采让我甚不满,“锦觅仙子竟援救过旭凤?”
天帝和水神异口同声,不愧是两位亲家公,默契得很。
“我来晚了,来晚了!”合法口,一个红扑扑的影子自门口闯将出去,瞥见冻成水晶肘子的诸仙,遂顺着视野瞧向我,利诱打量半晌,豁然开畅道:“嗬!这不是百花宫的梓芬嘛!真真是个美人胚子,越长越水灵了。”
“是。”孔雀仙饮了祝寿酒后便在凤凰身边寻了个座儿袅娜落座,姿势甚美好,我隔着凤凰偏头赏识了一番,不错不错。
“恰是。”可贵凤凰本日竟非常坦诚。
有人施施然起家举杯在天前面前站定,道:“姨母天寿大喜,穗禾携鸟族诸仙祝姨母寿与天齐!”座中鸟儿仙子们皆举杯向天后,那孔雀首级一挥手,殿外飞来两只尾翼颇长的灿金瑞鸟,迤逦绕着殿顶飞了一圈,所过之雕梁画栋上的木头鸟儿一一像喝了仙水般活泛过来,自殿梁中脱飞而出跟着那瑞鸟翩翩起舞,一时候,莺歌燕舞,合座生辉。最后,两只瑞鸟展翅一舒,翩然滑翔至天帝天后跟前,口衔一物忽地落下,我一看,原是副春联。
孔雀仙子敛手称是,非常灵巧。
我正待答话,狐狸仙兴冲冲替我回道:“大哥未免闭塞了些,觅儿可不就住在凤娃的栖梧宫中。提及来,倒也算是凤娃拉扯大的,还与凤娃做过一阵子小书童。”
“不知锦觅仙子现下那边修仙?”天帝五分孔殷,五分惴惴。似有希冀,又恐绝望。
“想来你也有些光阴没见过旭凤了吧。”天后看了看孔雀仙坐着的位子,“一家人坐得这么远,未免显得隔阂了些,不若你便去旭凤身边坐着吧,如此本神与你说话也近些。”
珠联璧合?唉,有些耳熟,我记得仿佛狐狸仙给我看过的春宫册子里依罕见幅图亦唤作“珠联璧合”。
我点头,“葡萄。”
“锦觅仙子莫非竟是花仙?”天帝身子向前一倾,面色切切。
“这位仙者是……?”
我定力甚好地晕了晕,很有些怜悯这满殿的神仙,如果我瞅见个本该乖乖睡在坟头里的人欢畅地在跟前活蹦乱跳,不免也要跌上一跌。狐狸仙这眼神、这记性更加地高深莫测、无边无谱了。
天后又转头对孔雀仙道:“穗禾,今后要多来天界走动走动,说来本是一族,莫要冷淡了才好。”
此般折腾半日,我不免腹中辘辘,是以,转头开端经心全意对于面前吃食。
“可否冒昧一问,锦觅仙子仙龄多少?”天帝又问,天后嘴角一沉。
“这月下神仙便弄反了,二殿下是我拾返来的。”我回嘴道,趁便在凤凰的爹娘面前邀了一回功,“说来忸捏,鄙人鄙人救过二殿下两回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