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烦躁间,就听闻帐外有人恭声开口;“启禀王爷,有睿王传书一封,请您过目。”
袁子阔轻咳,方将凝香的心神给拉了返来,凝香面色微红,只感觉让袁子阔看了笑话,遂是掩下眸子,不说话了。
凝香打起了精力,向着袁子阔手指的方向望去,无法除了满目萧瑟,还是甚么也瞧不见,她不敢去问睿王,另有多久才气见到梁泊昭,只无声的张望着,美眸一眨不眨的看着那块处所,竟是痴了普通。
梁泊昭心中恻然,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冷意将他缠紧,他几近不敢去想,如许长的日子收不到京中的密信意味着甚么。
“定是香儿出事了。”梁泊昭双眸黑的骇人,缓缓说了这句话来。
顾忌着她的身孕,马车走的极慢,凝香翻开车帘,看向前面的袁子阔,她动了动唇,唤了一声;“王爷。”
梁泊昭收起了信,声线已是变得降落;“信上说,再过两日,他便会将香儿送到北疆。”
赵云平心乱如麻,却也心知梁泊昭是说一不二的性子,他决定的事,向来容不得别人置喙,可此事事关严峻,一时不免急的满头是汗。
一番话,只将身后侍从说的哑口无言,袁子阔神情冷酷,又是言道;“若提及孩子,我朝太祖当年打天下时又何尝不是将妻儿带在身边,再说崇德朝的虎威将军,在抵当西凉入侵时,更是伉俪并肩作战,宗子长女俱是在军中出世,有何希奇?”
“侯爷,睿王他....”赵云平有些不解,想不出睿王会有何事传书于此。
袁子阔点了点头,瞧着凝香矗立的小腹,声音愈发暖和;“夫人不必多疑,永宁此次前来,也是奉了皇上之命,待小王将她迎回京师,也就是了。”
念及此,袁子阔看向凝香的眼睛,声音沉稳而竭诚;“事从权宜,便顾不得那些虚礼,也请夫人以腹中孩儿为重。”
袁子阔翻开车帘,就见凝香伏在软枕上,睡得正香。
回到主帐,立时有军医上前,为梁泊昭包扎伤口。
梁泊昭面色深郁,虽是重伤在身,脊背仍然是立的笔挺,他眉心深锁,心机却并不在伤势上,直到军医包扎结束,对着他施礼退下,梁泊昭披上衣裳,对着赵云平开口就道;“可有京师的动静?”
赵云平一低头,内心也是纳罕,自前次接到京师的密信,距今已是有好些日子,都未曾收到京师的只言片语,贰心知梁泊昭是惦记凝香,算着日子,夫人约莫也快生了,可却恰好得不到涓滴动静。
凝香内心乱糟糟的,一想到永宁当初竟是与梁泊昭一道跟来了北疆,一颗心就是绞的难受,她怀着孩子,行动不便,自是没法跟随夫君,可永宁...她又为何要跟来?若说奉了皇上的号令,岂不成笑,满朝文武,谁不能来监军,为何恰好是她?她是金枝玉叶,多么高贵,既然不辞千里,来这萧瑟之地,与一众男人为伍,这一番心机,可真是昭然若揭了。
赵云平大惊失容,失声道;“侯爷,此事千万不成,您是全军统帅,岂可分开疆场?若让皇上晓得,这但是欺君之罪!”
赵云平拱手称是,临去前,却又是言道;“不知侯爷现下,还要不要出营?”
路途中,有侍从如此相劝。
离京前,他最放心不下的便是凝香,与她腹中的孩子,特地留下亲信驻守京师,并将她们母子的景象说与本身晓得,现在半点音信也无,若不是凝香出了事,又何故至此?
梁泊昭面色更是阴沉,几近能滴下水来,一双剑眉拧的死紧,令人望而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