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大爷诚恳来看你们耍猴儿戏的,你敢不给大爷面子?”周福海阴阳怪气地喊道。
正往回走的小童转过身来,对那公子哥儿弯了个腰:“感谢大爷了。”本觉得那公子哥儿定会将元宝掷入盘中,不料那公子哥儿扬起手,却没往下掷的意义。只是嬉皮笑容地说道:“大爷我打赏是应当的,但总不能白白打赏啊是不是?大爷我刚到,甚么也没看着呢!”
工夫似箭,日月如棱。转眼已过五年。这五年,欧阳长天白日悉心修炼刀枪剑棍、软硬兵器,特别是适合秋水剑的无影剑术。早晨便听玉剑尊者报告江湖上的各种款式、诡计,以及动静构造、改装易容和奇门八卦的窍要。在此期间,玉剑尊者还向欧阳长天释心传授了其独门暗器、轻功、点穴、擒拿等各种合用绝技。
——调寄《浣溪沙》。
“丫头,不成……”老者诂计要糟,仓猝喝止。
在大街绝顶,一大群赶集的男女在那儿层层围观着,圈中边沿上,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者,和一个梳着羊角辫的7、八岁的孺子保护着行囊,行囊中间横放着刀枪剑棍等各种兵器。
二
一会儿,少女收了势子。那老者便安步向前,四下拱手作揖:“各位大爷阿姨,叔叔奶奶,只因小老儿故乡遭了大水,一家三口,流落至此。本日川资用尽,为求保存特借宝地卖艺。有钱的请捧个钱场,没钱的捧小我场,小老儿在这里感谢了、感谢了。”
这一笑,可把周福海的魂都勾去了一半。先前还不感觉,少女这一笑,两个酒窝儿高山增加了无穷娇媚,直把周福海弄得神魂倒置。因而一迭声道:“是的是的。”刚才那盛气凌人的模样完整不见了。
本来这“变态猴儿”魏福仁,平生不近女色,却特喜好诱拐漂亮少年,老是以各种体例将其拐去,千方百计达到其鄙陋的目标。在湘西已有几个斑斓的朱门纨绔哥儿,被他诱去,吸尽精气,然后将死尸弃于荒郊田野。厥后案发被官府通辑,无处藏身,不得已才隐身其间。
本来,霍天东摔下坎后,三魔接踵跃下,霍天东来不及起家,唯有边滚边闪格三魔的进犯。快滚到坡脚,玉剑尊者俄然现身,三魔撒腿就逃。
锦衣少女见“媚功”见效,又见对方言语轻浮。到底是女孩儿家脸嫩,禁不住又羞又恼,一声“找死”,便向周福海扑了过来。
湘潭。
霍天东也不追逐,因而过来与尊者见礼,并扼要报告了这一次的来源。二人便抄小道来寻欧阳长天,刚来到这儿,就碰到那大家不齿的“变态猴儿”魏福仁冒充“玉剑尊者”那一幕。
“不不不,没有不便利,小生甘心为女人当猴儿。”在色情的引诱下,周福海已经落空了明智、派头和定力,一步步落入了锦衣少女的圈套中。
这一番轰笑,却笑“醒”了周福海,他蓦地愰悟:我如果这模样顺着她做了,将来另有甚么脸面在这儿混呢?但又不甘心就此了事,因而嬉皮笑容道:“女人天仙般的模样,要我扮猴儿本是我的幸运,只不过,在这儿玩,不过瘾儿呢!”
“冲犯谈不上,明天本大爷要看不成猴儿戏,哼哼!”周福海那架式很较着,如果拂了他的意,那就会要这一家子都雅。他满口“猴儿戏猴儿戏”的,意义有两层,一是没把对方当人,二是对方那等武技,只能算是“耍猴儿戏”,大有篾视与调侃的味道。
那贴身保镳,已挡在周福海前面。因为他早就看出这少女一身武功,周福海远非其敌。当下架住了少女的守势:“女人有话好说,何必起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