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灭门[第10页/共22页]

林震南道：“向朋友求救！武林当中，磨难互助，那也是平常之事。”林夫人道：“我们友情深厚的朋友当然很多，但武功高过咱伉俪的却没几个。比咱俩还差一点的，邀来了也没用处。”林震南道：“话是不错，但人众主张多，邀些朋友来筹议筹议，也是好的。”林夫人道：“也罢！你说该邀那些人？”林震南道：“就近的先邀，我们先把杭州、南昌、广州三处镖局中的妙手调来，再把闽、浙、粤、赣四省的武林同道邀上些。”

林震南长叹一声，眼泪滚滚而下，落在褚镖头身上，抱着他的尸身，走进厅去，说道：“褚贤弟，我若不给你报仇，誓不为人，只可惜……只可惜，唉，你去得太快，没来得及说出仇敌的姓名。”这褚镖头在镖局子中也无过人之处，和林震南并无特别友情，林震南表情荡漾之下，忍不住落泪，这些眼泪当中，实在愤恚犹多于伤痛。

于人豪冷冷的道：“那摧心掌吗，嘿嘿……你没曾驱逐，你这位技艺高强的贤公子却驱逐过了，连我师父的爱子都杀了，也已不算如何失礼。”

这一晚却承平无事。第二日天刚亮，有人在窗外低声叫道：“少镖头，少镖头！”林平之半夜没好睡，拂晓时分睡得正熟，一时未醒。林震南道：“甚么事？”内里那人道：“少镖头的马……那匹马死啦。”这匹白马林平之非常爱好，卖力照看的马夫一见马死，慌不迭来禀报。林平之蒙蒙眬眬入耳到了，翻身坐起，忙道：“我去瞧瞧。”林震南知事有蹊跷，一起快步走向马厩，只见那匹白马横卧在地，早已断气，身上却也没半点伤痕。

林夫人和林平之手提兵刃，上来策应。林夫人暴跳如雷，大呼：“狗崽子，有种的便出来决个死战，偷偷摸摸的，是那一门不要脸的狗杂种？”向丈夫连问：“狗崽子逃脱了？是如何样的家伙？”林震南摇了点头，低声道：“别轰动了旁人。”三小我又在屋顶寻觅一遍，这才跃入天井。林震南低声问道：“是甚么暗器打了你的金刀？”林夫人骂道：“这狗崽子！不晓得！”三人在天井中一找，不见有何暗器，只见桂花树下有无数极细的砖粒，散了一地，显而易见，仇敌是用一小块砖头打落了林夫人手中的金刀。

那青衣少女低头托着一只木盘，在林平之等人面前放了杯筷，将三壶酒放在桌上，又低着头走开，始终不敢向客人瞧上一眼。

三名镖师目睹总镖头跨过血线，安然无事，当下承诺了，整一整身上兵刃，并肩走出门去。林震南望着他们过了血线，转过街角，又待了一会，这才进内。

方人智笑道：“你这辟邪剑法有甚么了不起？我也会使！”长剑闲逛，“群邪辟易”、“锺馗抉目”、“飞燕穿柳”，接连三招，正都是辟邪剑法。

林震南和林夫民气下也非常对劲。林夫人抱怨道：“孩子，做事便这么鲁莽！这两位镖头虽是好朋友，但是老是死了，不值得冒这么大的险。”

他红了双眼，拍胸大呼，街上行人远远瞧着，又有谁敢走近镖局旁观。

林平之陪着父亲乾笑了几声，但笑声中殊无欢愉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