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灭门[第9页/共22页]

这大半日奔驰，可说马不断蹄，直到过午，才到路旁一家小饭铺打尖。

俄然间趟子手陈七急奔过来，气急废弛的道：“总……总镖头不好……不好啦！那些镖头……镖头们，都给恶鬼讨了命去啦。”林震南和林平之齐声惊问：“甚么？”

林震南本来弯着腰，脸朝里壁，闻声回过甚来。林平之见到父亲脸上神情可骇之极，心中一震，本来满脸忧色顿时僵住了，张大了嘴，发不出声音。

林震南长剑一挺，道：“青城派要挑了福威镖局，那是轻易之极，但武林当中，是非自有公论。于少侠请！”于人豪一按剑鞘，呛啷一声，长剑出鞘，道：“林总镖头请。”

当晚林平之睡在父母房外榻上。林震南佳耦翻开了房门，将兵刃放在枕边，连衣服鞋袜都不脱下，单身上盖一张薄被，只待一有警兆，当即跃起迎敌。

林夫人皱眉道：“这么事急求救，江湖上传了开去，实是大大堕了福威镖局的名头。”林震南忽道：“娘子，你本年三十九岁罢？”林夫人啐道：“呸！这当儿还来问我年纪？我属虎，你不晓得我几岁吗？”林震南道：“我发帖子出去，便说是给你做四十岁的大生日……”林夫人道：“为甚么好端端给我添上一岁年纪？我还老得不敷快么？”林震南点头道：“你几时老了？头上白发也还没一根。我说给你做生日，那么请些嫡亲老友，谁也不会起疑。比及客人来了，我们只拣相好的暗中一说，那便跟镖局子的名头无损。”林夫人侧头想了一会，道：“好罢，且由得你。那你送甚么礼品给我？”林震南在她耳边低声道：“送一份大礼，来岁我们再生个大胖儿子！”

林震南和林夫民气下也非常对劲。林夫人抱怨道：“孩子，做事便这么鲁莽！这两位镖头虽是好朋友，但是老是死了，不值得冒这么大的险。”

顷刻之间，林震南仿佛见到了天下最可怖的景象，千万猜想不到，本身的家传绝学辟邪剑法，对方竟然也都会使，就在这茫然失措之际，斗志全消。于人豪喝道：“着！”林震南右膝中剑，膝盖酸软，右腿跪倒。他当即跃起，于人豪长剑上挑，已指住他胸口。只听贾人达大声喝采：“于师哥，好一招‘流星赶月’！”

地下掘出来的竟是史镖头的尸身，那四川男人的尸首却已不知去处。

林震南大声道：“我在这里，甚么事？”两名镖师、三名趟子手闻声奔来。为首一名镖师道：“总镖头，我们派出去的众兄弟，一个也没返来。”林震南先前听得人声，推测又有人暴毙，但昨晚派出去查访的镖师和趟子手共有二十二人之多，岂有全军淹没之理，忙问：“有人死了么？多数他们还在探听，没来得及返来。”那镖师点头道：“已发明了十七具尸身……”林震南和林平之齐声惊道：“十七具尸身？”

林震南将大门上了锁，一声叱责，十馀骑马冲过血线，人多胆壮，大师已不如何惊骇，都觉早一刻分开镖局，便多一分安然。蹄声杂沓，齐向北门奔去，世人多数无什筹算，见旁人向北，便也纵马跟去。

林震南循声畴昔，见儿子站在那少女房中，手中拿着一块绿色帕子。林平之道：“爹，一个贫家女子，怎会有这类东西？”林震南接过手来，一股淡淡暗香立时传入鼻中，那帕子甚是软滑，沉甸甸的，显是上等丝缎，再一细看，见帕子边沿以绿丝线围了三道边，一角上绣着一枝小小的红色珊瑚枝，绣工什为精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