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灭门[第6页/共22页]

林夫人俄然叫道：“咦，平儿呢？平儿，平儿！”最后一声已叫得什是惶急。世人跟着都呼喊起来：“少镖头，少镖头！”

五人骑了马出城，一行向北。林平之纵马在前带路。

次日午后，忽听得马蹄声响，有几骑马从镖局中奔了出去。林震南一查，本来是五名镖师耐不住这局面，不告而别。他点头叹道：“大难来时各自飞。姓林的有力照顾众位兄弟，大师要去便去罢。”馀下众镖师有的七张八嘴，批评那五人太没义气；有几人却默不出声，只是感喟，暗自策画：“我如何不走？”

史镖头低声道：“抄家伙！”奔到马旁，取了兵刃在手。他江湖经历丰富，目睹闹出了性命，那姓贾的非冒死不成。

这时又有几名镖师、趟子手奔进厅来。一名镖师皱眉道：“郑兄弟死在马厩里，便跟白二一模一样，身上也没半点伤痕，七孔既不流血，脸上也没甚么青紫浮肿，莫非……莫非刚才随少镖头出去打猎，真的撞了邪，冲……冲撞了甚么邪神恶鬼。”

林平之蓄愤已久，将辟邪剑法使将开来，横削直击，满是奋不顾身的冒死打法。那人空着双手，只是闪避，并不还招，待林平之刺出二十馀招剑，这才嘲笑道：“辟邪剑法，不过如此！”伸指一弹，铮的一声响，林平之只觉虎口剧痛，长剑落地。那人飞起一腿，将林平之踢得连翻几个觔斗。

这一招“流星赶月”，也恰是辟邪剑法中的一招。

林震南长叹一声，抛下长剑，说道：“你……你……会使辟邪剑法……给我们一个利落的罢！”背心上一麻，已给方人智用剑柄撞了穴道，听他说道：“哼，天下那有如许便宜的事？先人板板，姓林的龟儿、鸨母、龟孙子，你们一家三口，一起去见我师父罢。”

只听得厅外有人道：“唉，高镖头为人向来忠诚，想不到也给恶鬼索了命去。”只见四五名四周街坊，用门板抬了一具尸首出去。为首的一名中年人道：“小人明天翻开门板，见到此人死在街上，认得是贵局的高镖头，想是发了瘟疫，中了邪，特地送来。”林震南拱手道：“多谢，多谢。”向一名趟子手道：“这几位高邻，每位送三两银子，你到帐房去支来。”这几名街坊见到满厅尸首，不敢多留，领了银子谢了自去。

俄然间趟子手陈七急奔过来，气急废弛的道：“总……总镖头不好……不好啦！那些镖头……镖头们，都给恶鬼讨了命去啦。”林震南和林平之齐声惊问：“甚么？”

林平之哭了一会，迷含混糊的便睡着了。吃过晚餐后，听得父亲和母亲低声说话，倒是局中有几名镖师异想天开，要从后园中挖隧道出去，通过十步以外的血线逃生，不然困在镖局子中，迟早送了性命。林夫人嘲笑道：“他们要挖隧道，且由得他们。只怕……只怕……哼！”林震南父子都明白她话中之意，那是说只怕便跟那五名骑马逃命的镖师普通，徒然提早送了性命。林震南沉吟道：“我去瞧瞧，倘若这是条活路，让大夥儿走了也好。”他出去一会，回进房来，说道：“这些人只嘴里说得热烈，但是谁也不敢真的脱手发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