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风苦笑道:“定逸师太,这件事提及来当真好生忸捏,本来是衡山派内里的流派之事,却劳得诸位好朋友操心。刘某现在心中已清清楚楚,想必是我莫师哥到嵩山派左盟主那边告了我一状,说了我各种不是,乃至嵩山派的诸位来大加问罪,好好好,是刘某对莫师哥失了礼数,由我向莫师哥认错赔罪便是。”
费彬嘲笑道:“好一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倘若我们白道中人去犯了他呢?”
刘正风并不置答,目光射到岳不群脸上,道:“岳师兄,你是位明辨是非的君子,这里很多位武林高人都逼我出售朋友,你却如何说?”
刘正风仍不置答,数千道目光都集合在他脸上。大家都觉刘正风答与不答,都是一样,他既然答不出来,便即是默许了。过了很久,刘正风点头道:“不错!曲洋曲大哥,我不但识得,并且是我平生独一知己,最要好的朋友。”
费彬的目光在大厅上自东而西的扫射一周,他眼睛眯成一线,但精光灿然,显得内功深厚,说道:“本日之事,跟衡山派掌门莫大先生没半分干系,你不须牵涉到他身上。左盟主叮咛了下来,要我们向你查明:刘正风和魔教教主东方不败暗中有甚么勾搭?设下了甚么诡计,来对于我五岳剑派以及武林中一众朴重同道?”
刘正风本来非常平静,但听到他提起“曲洋”二字,顿时变色,口唇紧闭,并不答话。内心明白到底被人说出了,本日之事再无可避,心中的最后一丝幸运也消逝无踪。
群雄听他侃侃而谈,都喝起彩来,纷繁说道:“岳先生这话说得再也明白不过,此人公然包藏祸心,是敌非友。对朋友天然要讲义气,对仇敌倒是诛恶务尽,哪有甚么义气好讲?”
费彬脸上现出浅笑,道:“你本身承认,那是再好也没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身当。刘正风,左盟主定下两条路,凭你决定。”
岳方兴心下一凛:莫非这刘正风见情势危急,想要借此拖华山派下水?本日可得谨慎点,溺水之人到底如何做想谁也不晓得,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救人的被拖住淹死了,现在的刘正风比如溺水之人,如果筹算抓住华山派这根稻草,华山派可接受不住。
定逸师太道:“是啊,费师弟此言不错。魔教的可骇,倒不在武功恶毒,还在各种狡计令人防不堪防。刘师弟,你是君子君子,上了卑鄙小人的当,那有甚么干系?你尽快把曲洋这魔头一剑杀了,洁净利落之极。我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千万不成受魔教奸人的教唆,伤了同道的义气。”天门道人点头道:“刘师弟,君子之过,如日月之食,人所共知,知过能改,善莫大焉。你只须杀了那姓曲的魔头,侠义道中人,谁都会翘起大拇指,说一声‘衡山派刘正风公然是个善恶清楚的豪杰子。’我们做你朋友的,也都面上有光。”
岳方兴心下感喟:事情生长到现在这境地,刘正风承认与否都是一样,何况他和曲洋订交的事固然隐蔽,但只要决计调查,还是有很多证据的,现在本身承认也好,只是但愿他能够聪明点,莫要误了家人道命。
顷刻之间,大厅中喧闹一片,群雄纷繁群情。刘正风这几句话大出世人料想以外,大家猜到他若非狡赖不认,也不过承认和这曲洋曾有一面之缘,万没想到他竟然会说这魔教长老是他的厚交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