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花见到中间卖馄饨的,就已经忍不住了,卖馄饨的是对老伉俪,估摸这是做了一辈子馄饨买卖,老妇人的伎俩纯熟,包好的馄饨一个样,下到锅里跟白胖的小娃子钻进河水里一样喜人,诱人食欲。
“管它有没有,莫非还会比咱铺里那棵大?”
旺财眼泪汪汪地捂着脸,他就不该多嘴,不过他也被打风俗了,娘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哪个掌柜不是由伴计来的呢?
掌柜的态度不冷不热的,既没有暴露较着的嫌弃,也没多热忱,只是叫伴计去对付,看他们的穿戴估计是抓药的。
“长青,我们跑去那里卖东西?”
“多走几家,问下代价,对比一下才气不亏损。”张小花固然没有啥买卖脑筋,知识还是懂的,就连挑菜都最好挑几家哩!
这名字让张小花想到了她之前家里的狗。
给钱的时候,张小花问道:“叔,你看我们两口儿头一返来镇里,有啥刻薄的药铺没?”
“您看这……”掌柜的搓动手说道,“旺财!杵着干吗?给泡茶啊!两位,代价好筹议……”
“掌柜的,我们不是看病抓药的,主如果探听人参是啥代价?”张小花问了这么多家药铺,得谨慎点,不然掌柜的都不会说诚恳话,给你压代价压得太死。
小贩的肩上搭着一块抹布,半弓着身子,脸上是风俗性又发自内心的笑容。
“别,掌柜的,得由您亲身来不成。”
翌日,张小花和长青背着这几天的收成,和长青一道上了趟镇,老药子把野山参和不老草都交给了小花,用他的话说是:“咱用不着这玩意,倒不如换些银钱来使,吃得饱穿得暖比啥都首要。”
“去医馆吧,药子叔之前来卖药去的‘春仁堂’,说那家丰富,出的代价比较公道。”长青扶了扶背篓,背篓上还盖着麻布,里头但是贵重的玩意,别叫人扒了。
张小花自个儿沿着街走,瞥见一家药铺就出来问,有的伴计掌柜见长青小花穿戴褴褛,估摸要不是山里人,就是野猪岛的人,态度也不咋地,张小花哼哼几声就走了,她现在但是身怀宝贝,如果真亮出来,这些个掌柜的都得凑趣着抢呢!以是她才不要受这个气。
“小花,我们干吗不直接去春仁堂?”
“这但是钱呐……”长青焦心肠说道。
长青的心眼还是太丰富,这是野猪岛的人的脾气。
掌柜的是个肚子发福的中年人,面色红润,估摸自个儿保养得也不错。起码他的笑容不讨人厌,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张小花还是挺重视头一个印象的。
“两位,要二两的还是三两的?”
张小花像是没看到一样,笑嘻嘻地问道:“您就说多少银两吧。”
春仁堂的门外正停着一辆马车,固然只要一匹马,但是有蓬有帘,小巧当中带着气度。
张小花到处乱看,指着药柜最顶层的一个药罐子,上面贴着红纸条,浓墨重彩地写着“百年野山参”。
“野山参啊,说不好,考量的处所可多了,看年份,看品相,还得看质看量,不过上十年的老参时价在十两到五十两之间,如果百年的参王,那可不得了,得用金锭衡量,呵呵,扯得有点远了……”
望着张小花和长青远去的背影,掌柜的追到门口,支楞着脑袋,看了半晌,才懊丧又鄙夷地说道:“嘿!这年初,山里人走了狗屎运都成爷了!”
“这个多少银子?”
张小花和长青又问了两家小药铺,都没能谈成,最后到了春仁堂,张小花笑道:“本来是筹办来这儿,没想到七弯八拐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