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肖朱紫宁珞倒也是传闻过一两回,传闻当今正得宠着,舞技妖娆,魅惑天成,盛和帝一个月中总有两三回要宿在她那边,本日一见,公然成有宠妃的本钱,那双眉入鬓,眼尾轻挑,带着无尽的风情。
一旁服侍的公公立即上前递上了一个盘子,宁珞只恨地上没有一个洞能够让她钻出来,闭着眼睛将那块已经咬得稀巴烂的猪肘吐了出来。
宁珞有些莫名其妙,一起跟着盛和帝出了内宫,除了轮值保卫的侍卫,宫门前鲜明有一个英挺的身影在焦灼地走来走去,宁珞有点猜疑地揉了揉眼睛:那不是景昀是谁!
梅皇贵妃仿佛才看到她似的,上高低下地打量了她几眼笑着道:“哎呦,皇姑姑可真有福分,有这么一个标致的孙媳妇。”
那江苾月固然走了,流言却并未停歇,反倒又生出第二个版本来,说是定云侯世子夫人容不来世子的风骚佳话,硬生生地把人送走了。
宁珞下认识地正要回声,俄然见正厅中站着的一名宫装美人朴重勾勾地瞧着她,神采生硬,竟然是太子妃陈氏!
盛和帝迈进了膳厅,扫了宁珞一眼,淡淡隧道:“本来是珞儿,坐下吧,便饭罢了,不必拘束。”
御花圃里草木芳菲,石榴花开得正艳,偶有宫妃在花圃中漫步,见了梅皇贵妃都不敢怠慢,齐齐过来见礼。
“本宫明白,本宫向来不爱管这等闲事,”梅皇贵妃一脸的慈爱,“太子耳根子软,旁人说甚么便信甚么,不过就算他活力,过不了多久也会想明白的,你不必过分在乎。”
宁珞却也有些心寒,以定云侯府和景昀这些年对杨湛的拥趸和支撑,陈氏却因为那些莫须有的流言和本日的一见就如此甩脸子,她也没法逼迫本身用热脸去贴陈氏的冷屁股。
没想到,这流言倒是快停歇了,赵黛云的后招却还在这里等着她呢。这江苾月是太子邀约时和景昀了解,遵循流言中所传,她做的如此断交,是不给太子和太子妃脸了。
她哭笑不得,江苾月明显是景昀送走的,如何就安到了她的身上?只是这不是甚么大事,总不能上街一个个把传流言的人抓起来下狱吧?
盛和帝沉默了半晌,又问:“昀儿呢?”
在盛和帝面前,梅皇贵妃再也不见方才那矜贵傲然的神情,说话的语气也柔了三分,偶尔还娇嗔上两句,极尽柔情似水,倒是苦了宁珞了,既要目不斜视,又要有问必答,这一顿饭也不晓得吃了些甚么。
宁珞顿时难堪了起来,康宁王是太子的娘家。
宁珞想起本身小时候曾经去过的上宁宫,□□皇后和顺慈爱,身边的人也和蔼亲热得很,和梅皇贵妃是截然分歧的两类人。
梅皇贵妃一脸矜持的笑容,一一点头回礼,顺道替宁珞先容着:“这位是徐昭仪,是十公主的母亲……那是鲁婕妤……”
她的脑中一片纷杂,游移隧道:“娘娘,这……实在臣妇……”
她不思疑盛和帝在俞明钰灵前的真情透露作伪,可也感觉,俞明钰当初没有挑选成为盛和帝后宫三千美人中的一个是明智之举。身为帝王,身不由己的事情实在太多,就比如盛和帝,就算贰心中再爱俞明钰又能如何?还不是要一个接一个地宠幸对他有效之人用以制衡外戚和朝堂?
梅皇贵妃捻了一朵石榴花在手上把玩了半晌,漫不经心肠道:“实在吧,陛下的三位皇子,浩儿的脾气最是外露,嫉恶如仇、胸怀开阔,向来不爱做甚么蝇营狗苟之事,这点肖我,别看我常日里看着峻厉,实在内心最开阔明白了。珞儿和我相处久了便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