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昀轻哼了一声,不置可否,却在心中暗自推断,必然要找出一个比这雪肤凝脂膏结果更好的东西来压一压那秦亦瀚的风头才行。
内院中回廊画壁,曲径通幽,颠末端一座假山飞瀑,便到了一处花厅,花厅前站着一名身穿豆沙色暗纹褙子的中年美妇,一见宁珞便笑逐颜开地迎了上来,拉起她的手便赞道:“这位便是侯夫人吗?可真真是美得跟那花骨朵似的,看得我都直了眼了。”
一旁跟着的璎香“噗”了一声,从速背过脸去掩住了嘴。宁珞也有些难堪,她在京中打仗的都是世家贵女,个个都是仪态千方,辞吐文雅,却没想到这位丁夫人提及话来是这幅自来熟的模样。
本日集会的女眷未几,也就五六个,一名是昌州的监察使陈夫人,一名是昌州首富之妻,是丁夫人的手帕交,另有几位官员的老婆看上去都还算亲热,最后一名是名年青女子,也就十五六岁高低,五官和丁夫人有几分相像,生得非常仙颜,端倪间透着一股子夺目之色。
景昀不出声了,好一会儿才道:“你固然用便是,我自会想体例。”
“夫人谬赞了,”宁珞谦声道,不着陈迹地想把手抽出来,“我看夫人才是雍容华贵,气度不凡。”
丁夫人听得欢畅,不由得摸了摸脸庞叹道:“老了老了,想当年我年青的时候,也算是一朵鲜花,光阴不饶人啊。特别是这几年,这鲁平的鬼气候可真是,你初来乍到,可有不适应之处?”
“姑父……”丁明秀娇声道,“让我试一试嘛,这鲁平城里好不轻易有个我看中意的,如果成了,到时候都督和你一家,我们做甚么都便利了,小叔叔在军中也能够如鱼得水;如果不成,我们也没甚么丧失啊。”
安阳湖离这里就算快马加鞭也要七八日,要保持这秋蟹不死倒是需求破钞些大工夫的,宁珞不免有些咂舌。
“用光了去买便是,”景昀对此事天然毫不在乎,“侯府里这点银两老是有的。”
丁明秀朝着宁珞躬身施礼:“给夫人见礼,我那都是胡乱涂鸦的,倒是让夫人见笑了。”
宁珞心中一动,明白了过来,只怕那帖子是这位丁明秀所写,选的笺纸和字非常婚配,只是送过来时被这位丁夫人洒了金粉弄了些气度上去,倒成了这番不伦不类的模样。
“不过依我看,标致归标致,见地只怕也未几,本日里我上了一道秋蟹,她的眼睛便直了。”丁夫人很有得色。
丁夫人顿时眼睛一亮,笑着迎了上去:“老爷你来啦,如果早一步还能见到那位都督夫人,长得可真是标致。”
丁明秀吐了吐舌头,规端方矩地退了开去:“是,姑姑,我开个打趣罢了。夫人请稍候,我替你泡茶。”
丁夫人被训了一句,正要辩白,俄然听到丁明秀在一旁惊呼了一声:“姑姑,那夫人……好大手笔!”
丁明秀瞧着那金钏,好半晌才悠悠隧道:“她可真有福分。”
连续几日,景昀都乐此不疲,亲身替宁珞涂脂膏按摩,共同着宁珞的玫瑰油沐浴,这瘙痒之症竟然被这般歪打正着给治得差未几了,腿上那蛇皮一样的浅痕消逝了,肌肤又规复了畴前的柔滑光滑。
丁明秀应了一声,刚要去取那两个木盒,门外出去了一名中年男人,中等身材,体型略略发福,下巴上留了一撮山羊胡子,恰是昌州刺史于锡元。
“这是我的侄女,名叫丁明秀,暂住在我家中,常日里就喜好舞文弄墨,只是这鲁平城中有这爱好的女子未几,甚是孤单,”丁夫人笑道,“这下夫人来了,她总算能够多来就教就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