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萝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那大夫浑身如筛糠般地抖了起来:“王……公子……脉相所示……的确是有身了……你看夫人的腹部都已经看得出来了……有……”
宁珞有些猜疑,看这场面,卫泗现在仿佛品级不小,可他明显只是宁珩一员亲兵罢了……
“我是小公子买来服侍夫人的,”那婢女甜甜地笑了笑,“夫人叫我青萝便好。小公子另有公事在忙,不过夫人醒了,他必定会顿时赶过来的。”
“卫泗不是在北固城当差吗?”宁珞奇道,“那边和北周的战事正在胶着,如何能随便跑到平州来?”
宁珞的心头一松,这才暴露了一丝笑容:“他还这么费事做甚么,你多大了?”
宁珞失神了半晌,呐呐隧道:“一个都没找到吗?他们会不会有伤害……璎香她还活着没……另有金大夫……”
宁珞豁然,叮咛道:“你替我给景大哥送个信,别让他担忧。”
“走吧,好好想想如何替姐姐调度身子。”卫泗淡淡隧道。
看她的确甚么都不晓得的模样,宁珞也不想难堪她了,只是催促道:“那你快些去叫卫泗过来,我有话要问他。”
这马车看上去非常豪华,车壁上镶嵌着金丝,车顶上挂着一颗夜明珠,将本来讳饰得密密实实的车厢照得仿佛白天普通。身下垫着绵软的羊毛垫子,身上盖着绣着四海云纹的锦被,几近感受不到马车的颠簸。
早膳分外丰厚,水晶虾饺、灌汤包,卫泗还临时让人弄来了羊乳,说是多吃些对肚子里的孩子有好处,宁珞这才放下心来,大快朵颐了一顿,用完早膳,卫泗还陪着她在这府里走了一圈,院子里有宁珞喜好的葡萄架和秋千架,书房里有些杂说话本,笔墨纸砚更是一应俱全,美满是遵循宁珞的爱好设置的。
卫泗仓猝劝道:“珞姐姐你别悲伤了,我派人去找了,一有动静便会传过来的。”
这一觉睡得仿佛特别沉,再展开眼来时,她已经不在马车上了,而是躺在了一张檀香木雕花大床上,纱帐轻垂,一支熏香燃在角落里,似有若无的浅香飘散在四周,让人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
青萝这才醒过神来,快步从中间的柜中取出了一件葱白刺绣马面裙来,谨慎翼翼地替宁珞换衣,时候仓促,她便替宁珞挽了一个发髻,大半头发披垂在肩上,又挑了一支碧玺挂珠长簪替宁珞插好,这才松了一口气道:“夫人本日且先姑息着些,等明日得了空,奴婢再替夫人好好打扮打扮。”
门“吱呀”一声开了,宁珞觉得是青萝,随口叫道:“青萝,你家小公子呢?如何还不过来?”
到了午膳的时候,宁珞想吃的那些东西便都放在了餐桌上,还多了一下酸爽的小菜、酱瓜,一向陪着宁珞用罢了午膳去午间小憩时,卫泗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醒过来的时候,宁珞发明本身躺在马车里。
卫泗的声声响了起来。
肚子填饱了,宁珞便有些按捺不住了,翻开车窗帘子朝外看去,只见内里看上去像是走在官道上,路边偶尔另有农耕的农夫,看上去并不像西北昌州地步:“我们这是到那里了?”
宁珞转头一看,是一个梳着双丫髻的调皮婢女,她猜疑地盯着看了半晌,沉声道:“你是谁?卫泗呢?”
卫泗神采自如:“还早着呢,先把他在肚子里养好些才是,走,我们去用早膳。”
要不是几近酸软的四肢在提示着她,她都要觉得,这几天经历的统统只不过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