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寒毒?”明檀茫然。
江绪点头:“有劳了。”
在两人鼻尖间隔不敷半寸时,不远处忽地传来几声高耸狗吠――
这猎洞白日看来都非常埋没,洞上铺了层软泥并干草,藏在这作物丛中,极难发明,更别提夜里无光无亮了。明檀一个没重视,脚下踏空,就径直踩了下去,正欲出口的话也倏然变成一声划破夜空的惊叫:“啊――!”
“定北王殿下是朝舒二公子借了张嘴么,怎的彻夜如此能说。”
庄子里的大夫医术也就堪堪措置些小伤,给明檀包扎好后,还战战兢兢,自发得小声地与江绪禀道:“王妃这伤,这伤好是能好,可许会留疤――”
明檀软绵绵地伏在熟谙又陌生的宽肩上,不知为何,眼泪又止不住地唰唰往下贱。
“旁人没有闻声,我的面子就不重如果吗,你另有理了……嗝!”
江绪避开她的眼神:“小事罢了。”
可明檀对峙问道:“封太医,到底是甚么寒毒?”
“我所说的都乃肺腑之言,并非对付打发。”
明檀脚上一松,只是疼痛并未有所减缓,反而如被开释般,愈发狠恶了几分。
“这是微臣应当做的。”封太医不知想起甚么:“噢对了,王爷的药但是用完了?现在寒性应已无大碍,再吃一瓶,想来寒毒尽数可清。”
明檀轻触了两下,又谨慎翼翼从枕下拿出霜华膏,知名指指腹沾上些膏体,一点一点地,悄悄抹在他的伤痕上。
“都说了是孤品!”
“既还活着,便没有绝对的孤品,我将他找来,做不出一模一样的木簪不放他走便是。”
明檀沉默无言。
“莽夫!”
明檀想试着往身上抹抹,江绪却禁止道:“我已命人去传封太医,等封太医来了,看看如何用来功效更佳也不迟。”
明檀半仰着脑袋与江绪对视,他眼底似是盛着湖幽深动情的静水,英挺端倪越靠越近,薄唇间的温热气味也渐近喷洒,明檀仿佛丢失此中,不知该作何反应。
封太医一顿,略有些不测:“如何,王妃不知?”
“这……先前王妃中箭,箭上染有奇毒,需用雪草相冲相解,然当时王妃没法自行吞咽药物,唯有以唇相渡,这雪草至寒,王爷无需此物相解,是以渡药时略受寒毒――”封太医顿了顿,“不过王爷受寒不深,加上内力深厚,左不过一月发一回寒病,另有微臣所配药物减缓,应……算不上非常严峻。”
“那位鲁大师还活着么?”
“那是她寻的药还不敷好,回京途中,我寻回了霜华膏。”
江绪半蹲,紧握住她的手,想将她拉上来。
可现在手头也没有更加趁手的东西,他还是将明檀发上的木簪取了下来。
“别动,内里或许另有其他捕兽夹。”
“霜华膏?真的吗?”
“不会留疤。”江绪回身与明檀承诺,又顺手打发了大夫。
“汪汪汪!”
说到宝贝的东西,她嗝都不打了,脚也不那么疼了,一包眼泪凝在眼睫,严峻兮兮地盯着脚上兽夹。
江绪手上略顿,声音稍显无法:“坏了赔你。”
封太医走后,屋中只余明檀与江绪二人,江绪低声道:“我留下,夜里若疼便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