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骁垂眸听着,也不作声。
“儿晓得。”洛骁又一鞠躬:“那本日儿就先行辞职了。”
洛骁点了点头,看模样倒也是涓滴不料外的。从肩舆里走出来,朝着那管事道:“现下我也有事想要说与父亲听,这倒是正巧了。父亲估计已经是在书房里等久了,我们走罢。”
平津侯与洛骁对视着,半晌,低声问道:“那太子的病……”
洛骁走到平津侯面前坐下来,笑着道:“明显是父婚事件繁忙,常日里可贵见上一面,怎的现在却把罪恶全数推到了儿身上?”
“这才入宫一月,你竟然就敢措置了皇宫放在那东宫里的‘钉子’,”平津侯望着洛骁压着声音道,“你还真是初生牛犊啊!”
平津侯的面色与平常倒是没甚么窜改,见着洛骁,淡淡地指了指面前的椅子,道:“坐罢。自从你去了东宫给太子做伴读,你我父子二人倒是有段日子没有好好说会儿话了。”
还未走几步,刚到了长廊,却遥遥地见了白氏带着沐春正向这头走过来。白氏昂首见了洛骁,面上的忧色更重,快步走到洛骁面前,踌躇了半晌,开口问道:“骁儿,你本日……”
洛骁从东宫那头回到平津侯府已是日暮时分,肩舆方才落地,还未出轿,便听一阵急仓促的脚步声传了过来,伸手撩了布帘朝外看了看,就见一向守在侯府门前的管事仓促忙忙赶了过来,欠了欠身便道:“世子爷快些进府罢,侯爷正在书房等着世子了。”
“只是如此?”平津侯持续问。
平津侯眸色沉了沉:“你这算盘打的倒是精美,竟然是连全部侯府都给你操纵去了!”
洛骁站起家来深深给平津侯鞠了一躬:“儿不孝。只不过,作为殿下的臣子,儿又如何能看着主子在病中受辱却在一旁不闻不问呢?为人臣者,君忧臣劳,君辱臣死。本日之事,还请父亲谅解。”
“且太子记名在皇后名下,说出去也是她的儿子。皇后素有贤德之名,哪怕是心中顾忌,但是面上在撤除其他几位皇子以外,对于太子还是虐待不了的,不然残害前后遗子之名一旦传出去,怕是这名声今后便刺耳了。”
叹了一口气,看着面前已经比她还要高上些许的儿子,伸手替他清算了一下衣衿:“你父亲还在等着,快些去罢。我让厨房做了一些甜汤,正用小炽热着,待会儿等你回房了,我再叫寻冬去给你送畴昔。”
如许的人,即便是她劝,也是劝不住的。
平津侯朗声笑了笑:“你这才去太子身边读了几日书?本日也晓得倒打一耙了?”看着洛骁,“是有了太子撑腰,现在这身子骨都硬起来了?”
平津侯这下便是懂了。笑着摇了点头,好久才低声感喟了一句:“到底是苦了太子了。”
洛骁心中明白这是他父亲要拿白日东宫他杖毙了王妈妈的事来发作他了,微微一笑,只装胡涂道:“父亲这话说的儿倒是听不懂了。”
洛骁转过身子看着平津侯。
“你竟也另有听不懂的话吗?”平津侯沉声道,“白天我外出,正巧碰上了兵部侍郎一行人,他们见了我,可都向我夸着我这平津侯府里养出了一个血性的好儿郎。”
“天然是因为皇后是个聪明人。”洛骁弯了弯唇角,道。
白氏见了如许的洛骁,便是一句指责的话也说不出了。有着如许腐败大气的眼神的人,必是意志果断,晓得本身要做甚么的人。就像她的父亲、她的嫡兄,另有她的夫君。
“不过是平常发热罢了。”洛骁微浅笑了笑,“再有两日便该大好了。”说至此,看着平津侯欲言又止的模样,笑得更深了一些,道,“有些事情,光凭耳听,可不必然是实在的。父亲您说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