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朝着闻人久道:“犬子这些日子一向都在太子的东宫叨扰,况他又自幼没得甚么端方的,想来实在是给太子添了很多费事。如果犬子在奉养太子时有甚么冲犯之处,还请太子千万多多包涵。”
“父亲这么说,倒是显得儿不孝了。”洛骁心中天然是也明白了平津侯的意义,与闻人久对视了一瞬,随即又将视野移到了平津侯身上,笑了一笑,道,“本日宴席结束后我便随父亲回府,向娘亲告罪便是。”
“不过是汤药味儿罢了,还能是甚么香薰?”闻人久淡淡说了一声,而后将袖子从闻人安的手里抽了出来,“反倒是七皇弟,怎的就你一个?你身边跟着的那些子宫婢寺人呢?”
茹末手中行动不断,嘴上只道:“先前二皇子殿下插手国宴,便一向未曾返来,此不时候又不早了,约莫是直接去了御花圃罢?”
风荷殿中,茹末正在为淑妃打扮,最后替她晕开脂粉,涂上唇脂,又细细地在额心画了朵精美的梅花,然后这才将妆理罢。
本来德荣帝在时,宴席场面另有几分拘束,待得半途帝王离场后,跟着乐工舞姬下台活泼着氛围,王公大臣们三五成群的,倒是很快就无所顾忌了起来。
“侯爷。”两个守在长廊绝顶的宫婢瞧见平津侯走了过来,赶紧福了福身行了一个礼。平津侯摆了摆手免了那宫婢的礼,而后一抬眸,便见不远处,一玄色一朱黄两名年事相仿的少年人正倚着树望天。
平津侯微浅笑了笑,“太子那里话,骁儿本就是殿下的伴读,自当该服侍摆布,如何会有费事一说?”说到这里,略微顿了顿,看着洛骁,叹着气道,“只不过你在东宫一住就是近一月,你娘也想你想得紧,这些日子目睹着都肥胖了很多。”
“白日里便已经送来了。”茹末忙道,“奴婢已经叫人拿去熏香――用的就是娘娘最爱的那一味檀木香,已经熏了一个时候,方才已经让上面当值的宫女去取了。”
平津侯这话便是说给他听的了。闻人久的目光划过洛骁的脸,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没有出声。
“对了,渚儿现在那边?”淑妃看着茹末正在帮着本身系着腰带,忽而出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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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喜的日子,娘娘又生甚么气呢?”茹末笑着上前将淑妃扶了起来,“何必为了个不值当的婢子气坏了身子?”
淑妃顺着茹末的力道站起家,瞧着她便问道:“本宫的衣裙尚衣院可叫人送来了?”
并没有如何交换,但是便是那样站在一处,便仿佛能发觉到一种奇特的默契如有似无地在两人之间流淌着。
“想来这晚间的时候,这皇宫里,怕是要热烈起来了。”
顺着长廊弯弯绕绕地走了一会儿,绕过一个假山,随后视野便豁然开畅。
闻人久瞧了闻人安一眼。明显他们最后一次的会晤都能够算得上是不欢而散了,但是此次见面,可贵他竟然还能面色如常地与他扳谈。
淑妃点了点头,伸开双手便共同着茹末将衣裙穿上了。
此时已是申时末,天气虽还亮着,但是一阵风吹来,垂垂的也有了些凉意。
酒菜过半,平津侯环顾全场一周,发明洛骁和几位皇子都已经不见了踪迹,眼中划过一丝深思,随即笑着同身边朝他敬酒的同僚又喝了几杯,好不轻易地才脱了身,从金琉殿走了出去。
闻人安一怔,有些惊奇地昂首看着闻人久不但半丝感情颠簸的眼眸,半晌,勉强笑了一笑:“太子哥哥……你在说甚么?”
淑妃摆了摆手:“罢了罢了,衣服这儿你不消弄了,现下,本宫要你去做另一件事儿――”侧头,紧盯着茹末,一字一句隧道,“本宫见你夙来是个机警的,才将事情拜托与你,如果办砸了……”